“嗯。”
秦铮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腿,面部冷硬的线条柔和下来,缓声道:“你嫂子说,三天后就可以手术了。”
“可以手术了?”
唐宁知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险些打翻桌子上的果盘。
手忙脚乱地扶正,他激动地指尖都有些打颤,“那,那手术成功,你是不是就能站起来了?”
秦铮点头,唇边染着几分笑意。
似乎,有小媳妇儿在,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失败这个可能。
他信她。
“太好了,太好了!”
唐宁知激动地原地转圈。
“铮哥,我就知道你是吉人自有天相!”
“多亏你嫂子。”
秦铮莞尔,视线不受控地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媳妇儿。
苏落正一边炒菜,一边和秦母唠嗑。
“宁知这孩子啊,也是个苦命人。”
“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大出血走了。你唐伯伯个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也不会照顾孩子。那时候咱们两家住得近,我索性把他抱过来和阿铮一块养着!”
“后来,你唐伯伯工作一忙,就把他送到咱们家来。”
所以唐宁知也算是秦母半个儿子。
“阿铮受伤回来的时候,他哭得比谁都伤心。”
如今再回想起那时候的画面,竟觉得有些好笑。
秦母道:“他这次出去啊,也是拿了阿铮的病历,去沪市给他找医生了。”
大概是没有结果,他心里难受,回来了也没来秦家。
直到昨儿个,秦铮让他找几个人去教训苏胜利父子俩,这才没忍住,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听秦母说着唐宁知的往事,苏落诧异地往客厅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竟然这么重情义。
*
早饭是苏落和秦母一起做的。
两个人端出来的时候,香喷喷的味道,顿时吸引了坐在沙发上的唐宁知。
“婶子,你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惊呼一声,跳着跑到餐桌前,伸手就要捏鸡蛋饼。
秦母眼疾手快地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洗手去!”
“知道了知道了。”
唐宁知一边往洗手间跑,一边冲她做鬼脸。
逗得秦母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这孩子,整天没个正形!”
“爸,吃饭了。”
秦父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忙活。
“落落,院子里那块地都收拾好了。”
“这么快啊!”
苏落惊讶。
她早上才和秦父说,想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种些常用的药材,这会儿功夫就拾掇出来了?
探着脖子看出去,小院里原来柿子树的地方,果然已经垒好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小菜地。
“那一会儿我去趟仁医堂,看白爷爷那儿有没有药材种子。”
“顺便再做些小药丸。”
秦铮的手术,对她来说是难度不大,但这个年代的医生,也不知道水平怎么样。
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安心。
说话的功夫,唐宁知也洗完了手。
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鸡蛋饼塞进嘴巴里。
“唔——好次,好次!”
他烫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冲秦母竖大拇哥。
“这可不是我做的。”
秦母笑眯眯地努努嘴,“是落落做的。”
“嫂子?”
唐宁知一块鸡蛋饼吞到肚子里,嘴巴微张,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苏落这些日子,一直擦着自己制作的雪花膏。
原先黝黑粗糙的小脸,如今粉嫩白皙,就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