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卫广梁忽地脊背一凉,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该死!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纵横在边境多年,杀个人就跟切菜一样简单,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怎么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的气场镇住?
很快,卫广梁就知道自己的不安来源于何处了。
骨头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痒意。
他脸上的淡定开始瓦解,整个人坐立难安,不停地扭动。
铁质的椅子,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你你干了什么?你……啊……痒啊!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啊!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卫广梁屁股下的椅子,是特制的审讯椅,双手被拷在铁板上,双脚也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他动弹不得,只能用头不停地撞击着面前的铁板。
“痒!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痒死我了,救命,救命啊!”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痒意,仿佛是同时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同时在身上啃噬。
他想要挠,却怎么也够不到,摸不着。
让人抓狂。
包括宋泽在内,周遭的战士齐刷刷打了个冷颤。
看向苏落的眼神里都透着惊恐。
女孩儿双手环在胸前,嫣然一笑,温柔的语调似琴音一般,从红唇皓齿间缓缓流出。
“刚刚给你吃的东西,叫痒痒粉,很快,你就会觉得越来越痒,越来越痒……就好像有数不清的虫子在你骨头上爬行。”
卫广梁试图咬牙硬抗。
但很快,他就败下阵来。
整个人一会儿哀嚎,一会儿狂笑,疯了一般。
“宋泽,把他的束缚解开。”
“嫂子,”
宋泽本想说这个人危险性极高,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这会儿还有个屁的危险性啊。
“是,嫂子!”
他屁颠屁颠地上前,利索地把手铐和绳子都解开。
几乎是瞬间,卫广梁就掀翻在地,不管不顾地撩起衣服,不停抓挠。
他就是像是ke了药的yin君子一般,双眼通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
不多时,裸露在外面的两条手臂,就布满了红红的血痕。
苏落微微弯腰,俯下身子,好心提醒,“放心,我在痒痒粉里加了止疼药,就算你今天把这身血肉从骨头架子上扒下来,也不会觉得疼的。”
她语气认真,却听得卫广梁瞳孔地震,头皮发麻。
魔鬼!
这个女人就是魔鬼!
“救我,救我,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都说哈哈哈哈哈。”
“啊救我救救我,受不了啊!”
“痒!好痒啊,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膀大腰圆的汉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丫头啊。”方思良缩着脖子,小小声地建议,“要不把解药给他吧?”
“抓住内鬼要紧。”
“听政委的。”
苏落翻找着自己的口袋。
“欸,我的解药呢,怎么不见了?”
卫广梁:“……”
方思良:“……”
程松毅:“……”
宋泽:“……”
其他战士:“……”
倒也不必这么折磨人啊。
最后,还是秦铮,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媳妇儿,在我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