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情况。”
辽云看着天花板上倾斜的水柱,吃惊地问。此时,她的脚边的水已经到了鞋跟的高度。
“啊。没什么。就是一只妖兽而已。”
温候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凝魔珠塞入怀里,并把全部湿透的衣服打结,来兜住凝魔珠。
在他们的不远处,岩熊的尸体已经完全干瘪,原本巨大的像山一般的肉体现在只剩下一摊皮肉,里面一滴血都没有了。
而它的上空盘旋的水团则不断变大,张扬着自己的胜利。
“先说好,把你头发扎好,把你鞋脱了。打架没有打架的样子可不好啊。在这股水里跑的话,有鞋子会很麻烦的。”
温候一直看着不断旋转的水团,只用侧颜对着辽云发话。
虽然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令人生气,但是考虑到他说的好像也都有道理。辽云也都照做了。
她把头发扎成马尾,把鞋子、袜子脱下露出光脚。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水中光脚行动自然是作死之选,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说,光脚可以脱离湿鞋子的束缚,更好保持平衡。
“嘿嘿,果然是美女。不过抱歉的是我的老婆醒了,不然肯定是我的菜。”
“什么呀!原来是为了这个!”
辽云一边拿着长剑指着水团,一边大声斥责着温候。不过现在的情况很严峻,她没有办法去管温候的性骚扰。
因为此时水团的旋转已经停止,单独地悬在空中。虽然是普通的变化,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切变化都得注意。
神经必须紧绷才行。
“哎呀,为了缓和气氛嘛。不是有句话说,死亡到来时要报之以微笑吗?”
“哪有那种奇怪的名言啊!”
“躲开。”
“欸?”
温候冲向了辽云,一脚踢向了辽云的腿部。而辽云吃痛下意识的收腿,却因为光脚加上水,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在她倾仰的视野里,她看见了——
一个白色而透明的水流朝着她原本面部的地方射去,笔直地冲向了后方。
虽然只是普通的水流,但是一想到它能贯穿岩熊的威力,辽云心里就一阵后怕。她堪堪站了起来,看着后面被射穿的货架,明白了过来温候粗暴攻击的用意。
“攻击是发动水枪吗?我知道了。前辈,谢谢了。”
辽云没有去管衣服上被打湿的地方,用冒着火的长剑指着眼前的水团。虽然从火与水的相性上已经输了,但是她现在还有相当可靠的前辈——
“唉!你怎么跑了?”
“废话!你打得过它吗?”
温候抱着兜里的凝魔珠慌忙逃窜,东躲西藏地躲过从水团里射来的水柱。最关键得是他还穿着鞋。
“什么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温候七上八下的可靠性,但是见到他滑稽逃窜的样子的辽云还是一阵汗颜。
她继续扭头看向水团,没想到撞上水团落下的一幕。
水团径直落下,在重力的作用下下落。但它却没有在落地的一刻被重力砸成碎片,反而直接融入了脚下的水之中。
期间没有巨大的声响,它安静又平缓地同入了地上的水面,流畅性就跟之前分离血液时一般。
“不见了。”
在它同入水面的一刹那,辽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透明的水流遁入了水面之时就消失不见。不过要说回来肯定也不是真正的消失,水与水之间会汇聚成一滩的,这是基本常识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的违和程度远远大于想象。在脚边的水面平静如常,但是一想到从中可能会发射出致命的水枪,脚背上就一阵凉飕飕的。
有了先前对于岩熊的了解,辽云很有理由相信这只妖兽的能力是同化水流。但是又就水枪的致命性以及它秒杀岩熊的程度来看,又和岩熊的威胁性不是一个量级的。
辽云完全不了解妖兽,更何况这种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妖兽了。
但是与其在这里傻站着,此时场上还有另一个了解妖兽的人在,不如去问问他。
“喂!”
辽云踏着矫捷的步伐向温候跑去,她飞奔踩出水花,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被水点打湿。
“唉?其实你不用跟过来的。它的目标只有凝魔珠啊。”
“跟着你才有办法对付他啊。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在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的啊。现在的政策就是逃跑!跑到它累或者我们死为止。”
辽云追上了温候,与他一起并排跑着,两人彼此交流这却都没有主意。
突然,水面上冒起一滩水花,就像煮沸了似的冒出气泡,白色的泡沫在地板上格外显眼。
而白色的水枪就从中喷射而出,以倾斜的角度、笔直的攻击方向射出威力惊人的一击。
恐怖的水枪直指辽云面门,但是这次辽云早有防备,直接抽出长剑格挡住这一招。
“看招——唉唉!”
明明是颇为得意地预判到了妖兽的攻击,也成功地抽剑防御住了,但水流巨大的力道几乎让手里的长剑脱手。感受到剑柄传来的冲击力,辽云艰难地收紧五指,才勉强防御住了这一击。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哦?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咦。”
温候突然站立在原地摆出了pose,解锁了“妖兽百科全书”属性的他,显得格外激动。
“为了——呃,算了。危险种,水妖,水灵,江河湖川的化身,西浦塞之灵。”
此时从温候的背后涌出一团水花,水面一上一下的翻涌着,“哗啦啦”的躁动不安起来。
“或者说,俗名——水蛇!”
随着最后一声的尾音的拉长,温候莫名其妙的鞠了一躬,伴随射来的还有瞄准温候头部却射到天花板上的水柱。头顶的砖瓦被水柱切开,电线冒出火花。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