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刚才入嘴的感觉,却像是过期变质的鲱鱼罐头,在馊了的鸡汤泡了三天三夜。
闻上去像是爱斯基摩人喜欢的腌海雀,但是吃下去……
舌尖先是出现了松花蛋不泡醋的味道,然后是鲜蘑泡醋的口感,最后像是融化了的口香糖,随着他的喉管还滑下去一些。
落在胃袋里面一点点,竟然有种烧灼的感觉。
“喂,臭小子,别吐,别吐,这东西珍贵的了,吃下去能够吊命,你全吐了不想活了?!给三爷爷吃!”
老者似乎很生气,托起徐君的下巴,用木棍把徐君的牙齿撬开,然后把那一节节的奥利给,全都给徐君一点不落的灌了下去。
足足三大节,徐君只感觉胃部火烧火燎,好像是一口气喝了二斤酱香咖啡,微醺中带着点回味,苦甜苦天的——最后还羞耻的打了一个饱嗝……
“哎呦……”
直到这时,徐君才看清楚眼前的老人,忍不住惊呼出声音,老人光着脑袋,脸上皱纹对垒,最最显眼的是两道交错的疤痕,就像是两条长着触角的蜈蚣,从眼角斜着划下来,到两边嘴角停住。
极为对称,加上两边皱纹的修饰,随着憋憋的嘴巴一动一动,活像是触目惊心的两条大蜈蚣。
这位叫“三爷”的老人,一双黄豆眼虽然深陷在眼眶中,可是无比聚光,盯着自己的时候仿佛要看到自己内心最深处。
加上老人身上呛人辣鼻子的老烟味,徐君只看一眼就闭住了眼睛。
“臭小子,你每日子时,都会犯病,吃下这些灵肉才能轻一点,哎,三爷爷也是为了你,不是害你,你看你神志不清的都吐了,你以前最爱吃灵肉了……”
自称“三爷爷”的老人一边说一边叹气,似乎对徐君的反常举动感觉特别郁闷,弯下腰不知道又去踅摸什么去了。
呸!
你就是想害死我,拐卖器官……徐君心里认定是这样,暗暗吐了一口,趁着三爷爷弯着腰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几年没少看新闻,说是大好青年出国发展,被又打又骂诈骗,然后活体解剖卖器官,即使穿越了也怕遇到这样的人贩子。
吃了这些东西就会死吧,难道这老坏蛋在找刀子吗?
徐君绝望的想,倏然看到老人抬起身子,神经质的脸上出现一丝渗人的笑意,右手还举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短木棍。
“找到了,嘿嘿,三爷爷给你削的木棍,怕你嘴里含着布不透气儿,换成木棍你自己好好咬着,对了,晚上听到鸡叫千万别睁眼啊,切记切记,三爷爷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三爷爷又把徐君的嘴巴撬开,然后把木棍横着塞进去,让徐君死死咬住,又把之前的话叮嘱了几遍。
徐君又惊又怕又不情愿,但是怎奈屈于人下,只能暂时配合委曲求全,只是听到老者说起房顶刻着那句话有些疑惑,却也没法问出口。
嘎噔!
嘎噔!
老人转身一瘸一拐走了,屋子里的雾气也随之消散,和来时候拖拉地面的声音截然不同,这时候徐君才看见,老人两只脚多是残废,小腿以下用一截木棍代替,所以掷地有声!
而此时老者左腿的那根木棍显然没了,所以走路一瘸一拐,那自己嘴里叼着的是什么?
啊啊啊啊!!
别人的木头脚丫?!
徐君胸膛一起一伏,眼睁睁看着“三爷爷”关门时候,给他留了一个诡异的眼神,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羞辱,气愤,害怕,不甘,绝望……
在愈来愈黑的小屋里,纷至沓来。
……
夜,渐渐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