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视力非常不错。刚才亲眼目睹了城下战况,心惊之际,他根据刘字大旗,还有前番求助事,瞬间就猜到是刘备之部到了!
虽与刘备不曾见过面,但这两年来,身处河间国高阳县任上,他没有少听“仁义刘君”之名。
而于城上,戍守的亭卒,还有青壮百姓,见叛军或杀或俘,无不拍手欢呼,高喊“万岁”。
一直处于沮授身边护卫的亭长,此时拱手问道:“县尊,叛军已为援军所覆,可要开城相迎?”
沮授执剑望去,眉头早已舒展开来,他斟酌说道:“先派出人手,问询来者具体是何人之部?之后,我另率县府之人,亲自出城感谢!”
沮授遇事防微杜渐,亦高瞻远瞩,事到临头,如此处置,仍可见其中谨慎小心。
“诺!”
一刻钟后,待得讯,确定是涿郡来的刘备人马后,沮授整理了下衣衫,携县中吏员,果然出城亲见。
却说刘备所领大部人马,携粮草等辎重,正常情况下,尚有小半日才能来抵达。
遂,得知高阳令率众出城后,关昭叫上了三兄张飞,还有韩当和文丑,一同骑马往城下而去。
方至城门下,关昭勒紧马绳,凤目向前扫去,就注意到一行十几人,簇拥着一器宇轩昂的青年步出。
青年穿着头戴进贤冠,穿着袍服,腰间佩挂印绶。不需问言,他心里就做出了判断,此人当是那高阳令沮授了!
“三兄,义公兄,伯美兄,前方之人,就是那沮君,其有超世之才,不可怠慢!”
关昭一边下马,一边回头说了一句。
今刘备不在,张飞三人,下意识以关昭为首。闻听此言,几人顿时秒懂。
张飞抚须笑道:“四弟放心就是,我等都晓得。但若是这沮君不知好歹,不愿入营来助大兄,我张翼德便将他绑入营去……”
文丑于一旁,粗着嗓门附和道:“翼德之言,正合我意!”
韩当有些看不下去了,清咳道:“翼德,伯美勿要胡来,但听关小兄弟吩咐就是!”
发现自家四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张飞挠了挠头,改口道:“啊对对对!如义公所言,想来四弟已有妙计!”
同时间,城门处。
沮授也注意到了下马走来的四人,不觉仔细打量。
为首少年看起来很年轻,也就十五六岁,但相貌气质皆出众,如同一柄绝世宝剑。后方几人,一虎背熊腰者,手持丈八蛇矛。一相貌凶狠者,紧握三叉矛。又一人长须飘飘,背负弓箭,佩戴长剑。
结合方才城上所见,越看越是感觉刘备所领义军,充满了神秘感,手底下更是卧虎藏龙。
随着几人临近,沮授微一沉吟,他心有判断,知道那刘君或不在此,处于后方。随之,就见为首少年,彬彬有礼道:“河东人关昭见过沮君,还有诸君!”
张飞等人,跟在后面,也一一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