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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遇袭

旋即,众人纷纷动了起来,按照平日的演练,将装货的马车围成一个圈,又将马匹卸下,赶到不远处的树林,一名身材矮小的汉子,带着七八名弩手,身手矫健的爬上附近的树梢。整个队伍人来人往的穿梭,虽然各自都在忙,但是一点也不乱,各行己事,围成了一个圈的马车内第一排镖师,拿出长枪,枪头伸出马车外,形成最简单的拒马,再内里是的镖师高举方形盾牌于头顶,随时迎接第一波箭雨。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是安静的,就如同现在的镖队一般,有人额角冒出汗珠,有人在心中默念三圣保用,有人紧了紧了手中武器,却无一人说话。

暴风雨来时是凶狠的,就如同这箭雨一样。空中响起弓箭划破空气的簌簌声,紧接着金属穿进木头的咚咚声,如同地狱的丧钟。

为了强化镖队的斗志,胡三喊道:“我等身为镖师,该有以死护镖的觉悟,此处没有退路,没有怜悯。唯有誓死一战,为了家中老小,为了男儿志气,哪怕身死山林,也不退半步。正威镖局,祥平路镖队,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誓死不退。”二十余人的队伍,喊出了慷慨赴死的勇气,喊出了胸中纷纷不平的怒火。

箭雨已熄,马蹄声由远至近,前方的风尘下,数十骑土匪冲杀而来,行至镖队三十步开外,弩箭射程边缘处停下。为首之人,身着黑袍,蒙面,单手紧勒马缰,一柄长枪寒光闪闪,说道:“祥平路镖头胡三,早听闻大名,若是放下货物和青梅姑娘,可饶尔等不死。”

“镖师护镖,若不战而降,见到你们这群贼子就跑,那我等与挑夫,奴役有何区别。吃了这碗饭,就该守这份规矩。要战便战,来抢便抢,少在那假仁假义。你等若有信誉,又岂会上山做了那无脸见自家祖宗的贼寇。”

那贼首听了此话,也不生气,反而是笑了笑,将前身趴在马身,说道:“早就听闻胡三镖头是条汉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光看着乌龟阵摆的,那就有那么个意思,不过你能挡住我们这百十来号人马吗?”

说完,身后一众土匪,也都哈哈大笑。

看似简单的对话,其实一方就在试图瓦解军心,一方在试图巩固军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先前胡三的那番战前动员,将情绪推至高潮,若土匪在那时动手,面对的是一群不畏生死的镖师,此时围而不攻,言语挑衅,就是为了瓦解对方军心,让破釜沉舟的镖师们觉得还有一线生机,从而萌生退意,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而胡三也不是蠢蛋,行走江湖多年,他对这些伎俩早就烂熟于心。阵内自有老江湖告诫镖师们不要中了土匪的奸计,胡三也在用话术拖延千一逃跑的时间和巩固自家的军心。

“百十来号人马?当你胡三爹不识数呢?你要有百十来号人马又何惧我这小小阵法,且来冲便是,只会口舌之争,莫非裤裆里没货?来的是位压寨夫人不成?”

这番话引得镖队的人哈哈大笑,同时镖头的表率作用也让他们的惧怕之意也弱了几分。

眼见话语得不来好处,为首的土匪冲着身后喊道:“看来多说无益了啊!小的们,给我冲!胡三脑袋顶首功!”

话分两头,洛千一在土匪来到之前便赶着马车朝后方驶去,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快点跑的念头,就恨这管道不够平,就恨这马车不是汽车。

与此同时,后方树林间突然冒出十多个黑衣人骑着快马朝他们追来,这车没有反光镜,洛千一这个武道菜鸡是不知道的后有追兵的,但他身边的老头,十三先生却早有察觉,暗暗观察一番,知道若无人阻拦那些快马,他们迟早要被追上。

十三先生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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