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吱呀”一声,洛千一推开自家小院的门,走了进来,茅房墙角处堆着他几天薅来的瓷砖,匆匆看了一眼,他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端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两口,这才舒缓了这大热天从望花楼走回来的疲惫。
放下茶壶,陶瓷做的茶壶还未接触到桌面,“轰!”屋外传来惊天巨响,桌上的一众茶杯纷纷被震碎,洛千一一身衣物也被强大的气流轰得破破烂烂,唯独拿在手里的茶壶没被这股气浪影响到,依旧还握在洛千一手中。好在也只是衣服破损,自身并无大碍。
随着巨响而来的还有一些黑色的不知名的物体,黏糊糊,臭烘烘的,或多或少的粘在了洛千一的衣服上,身体上。
洛千一迅速推开残破的木门,屋外漫天灰尘遮挡了他的视野,待到灰尘散去,大马路上一群吃瓜群众捂着鼻子对着这个院子指指点点。
细看之下,洛千一原本茅房的位置,被炸出一个豁口,一旁残破的围墙掉落两块碎砖,在他看不见的街道转角,那辆他雇佣送瓷砖的马车停在那,赶车的老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家的方向,随后便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回过神来的洛千一,毫不顾忌自身破烂的衣服,朝着望花楼跑去。“我算是知道徐达的炸药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得赶紧通知十三先生他们,疯子,这徐达就是个疯子。”
赶来望花楼的洛千一,甩开了门口小厮的拉扯,冲进大厅,此时的望花楼还没到营业时间,十三先生他们正在大厅内排练着晚上的曲目,正是洛千一送给他的《知否》。
洛千一跑到跟前说道:“我家被炸了,你们赶紧走,这里不安全。”此时的他焦急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十三先生意识到事情不对,走下台,捂着鼻子说道:“什么你家被炸了,你说清楚。”
台上青梅和林悠悠也站了起来,同样捂着鼻子望向洛千一。
“我刚才回家的时候,我家茅房突然炸了,肯定是徐达那个疯子干的,我们不是一直不知道火药会用来干什么嘛!我猜他肯定是用来报仇的。我都在他复仇的名单里,那他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们。”
“小安子呢,他没事吧?”十三先生焦急的问道。
“他没事,还在学堂呢!”洛千一答道。
十三先生缓了口气,暗自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性急的林悠悠捂着鼻子语速很快的说道:“那咱们赶紧查一查望花楼是否有炸药啊!”说罢便安排楼内的下人,开始全楼搜索。
“你先去洗洗吧,太臭了。”青梅姑娘隔着老远嫌弃的说到,“像是掉进了粪坑似得。”
城中一处偏僻的院子内,赶车的老者将马车刚停入院中,突然一阵大风帮他关上了院门。院中的假山后,走出一名男子,那男子身穿乌黑色丝质长袍,身材高挑,气息雄厚,脸上带着一副银制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相貌。
男子出现后,二话不说,便一手狠狠掐住老者的脖子,单手竟然将他举了起来。老者双手死死握着扣住自己脖颈的手,双脚在空中乱蹬。
男子的另一只手抹上老者的脸部,用力了揉了揉,而后将一张人皮面具从他脸上扯了下来。露出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俊俏青年的模样。
男子将他摔到一旁的草坪上,声音略微有些嘶哑说到:“你若再敢做这些小动作,我必杀你。”
倒在地上的俊俏青年坐起身来,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面具男子,却笑着说道:“杀了我,你怎么向首领交差啊?”
“我自会向首领说明情况,我不会让你为了一点点私怨影响到整个计划的实施。”
揉了好一会,脖子似乎好受了些,俊俏青年这才说道:“嘿嘿!一点点私怨?感情断手的不是你。”
银色面具撂下一句“疯子!”便自行离开。
留下躺坐在草坪上的英俊男子,他偏头吐了口唾沫:“呸,老子不是疯,是有仇必报。”说罢,他眼神柔和了很多,看向洛千一家的方向。
望花楼。十三先生和林悠悠指挥着下人们逐个排查,趁着洛千一洗澡的间隙,青梅姑娘安排下人去帮他买了一身合适的衣服。亲自送到房间内,这着实让泡在浴桶里的洛千一吓了一跳。
“哎呀,你怕什么嘛!要不要奴家帮你洗?”青梅掩嘴轻笑。将衣服递了过去。
“青梅姑娘,你何时变成这样了呢?压镖那会,那个不苟言笑,高冷的青梅去哪了?”洛千一倒也不是害臊,只是觉得这样反差有些大,让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