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才交予他不久，此时唤他过来会是何事？”

“难不成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燕景云思虑万千，种种情况闪过脑海。

一直以来，族长燕春来都是顺着他的计划而来。

也只是过问燕家能否在此计划中安然无恙，其他则一概不问。

更因如此，心中的疑问就会更多吧。

想了一路也想不出所以。

“族长。”

两人拱手行礼，除了还有任务在身的族人，大部分都在议事大厅。

“景云，你过来。”

台上传来燕春来厚重的声音。

燕景云在一众燕家族人的目光中走上台阶，来到燕春来身前。

借道于天，如今还道于天。

燕春来挥手布下一道屏障，将二人笼罩。

就连燕和煌的神识也不能透过去。

“走近些。”

他看向燕景云神色复杂，不知为何忽地想起燕景山那番话。

“你不是燕景云，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我和他相处最多，我最了解他。”

原本只是以为是燕景山疯癫说的胡话，只是之后短短一年，发生了太多他意料之外的事。

像有一只大手推着他。

不由生起这样的念头。

此刻看去，发现身前的燕景云与其幼年的迹象也无法重合。

“我可以将燕家交付与你吗？”

燕春来的语气似与陌生人说道，他还是没将心中的疑惑抛出。

“你应该问你自己。”

燕景云察觉到燕春来语气的不同，神色如常，以相同的语气反问起来。

不待他回应，便先行离去，走出屏障外。

答案与否，对他而言，都没有差别。

片刻之后，燕春来撤去屏障。

神色没有往日的威严，他无力坐在椅子上，那副模样像是百来岁的老人。

扫了一眼台下众多族人，忽然笑了起来。

众人不知所以，但也不敢妄言。

“行至今日，我已无憾。”

闻言，族人便就有伤心难过啼哭之人。

都是听出这话中之意。

“关于继承人之事，我已有决策，尔等应当全力辅佐，壮大家族。”

说着，燕春来看向燕景云，一脸和蔼可亲。

适才燕景云让他问他自己，他的记忆开始倒退。

最终停在燕景云献上感悟那刻。

他本就要殊死一搏，是燕景云献上功法，家族才得以在祈出山脉延续。

心中的郁结随之消散。

“燕景云。”

三字一出，两个储物袋也一并落入燕景云手中。

也由此引来族人的注视，接着将视线移至燕和煌身上。

却见他只看着台上老人，眼角冒出了泪珠，丝毫不在意那继承人是何人。

呜呼哀哉。

也就没有人生出反对的意见，毕竟晋升道基的燕和煌都没有意见。

目光再度回到台上，却见族长燕春来的身体自下而上化作粒子，渐渐消散。

燕景云【道果金丹】内出现异动，接着飞出一柄绿色飞剑，环顾在燕春来身旁。

像是一个老朋友，在不断询问好友的状况。

却是一直未得到好友的回应，飞剑传来一道道嗡嗡的剑鸣之声。

随着燕春来的身影消散无影，飞剑也于空中坠落，黯淡无光。

燕景云取来手中，发现剑身多了一道裂痕。

“族长。”

“父亲。”

“祖父。”

众人望去，啼啼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