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容一步一步地靠近他,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得看着他,华服男子心跳不由得加快,艰难地抬起胳膊,颤颤巍巍着指着她。
“你,你想干什么!”
霍念容双手环抱,微斜着头,轻语道:“不想干什么,只是想问一句,”霍念容又看了一眼周围的狼藉“您现在想要怎么办。”
华服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这一路跑来被掀翻的摊子数不胜数,伤到的人也不在少数,遍地是被他惊伤倒地哀嚎着的人,不是捂着头就是捂着肚子,刚才还差点要了一个孩子的命。华服男子自知理亏,但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怂的样子,他还是无法做到的。
他抬起下巴,仰着头,故作傲慢,说“我要做什么用得着你管,你算什么,敢管我的事,你知道我是谁吗?”
霍念容失笑,居然这般幼稚,果然是未成年啊。
“八皇子顾元萧的‘大名’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霍念容故意将大名二字咬的极重,是大名,不过是不好的名声罢了。
八皇子顾元萧与其妹妹顾元玲是龙凤胎,在八岁那年,有刺客刺杀皇上,其母妃兰妃为救皇上而死,之后这两个孩子便没人管了,皇上愧对他们的母妃,对他们从小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说是溺爱,却也不是,有一次,十二岁的顾元萧和皇上顶嘴,皇上一怒之下把他丢给了顾凌昭,给顾凌昭下旨说不必顾及面子,要好好教育他。从此,顾元萧就在将军府里过上了惨不忍睹的生活,这八皇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这个皇表哥顾凌昭,在顾凌昭面前是一个“好”孩子,等顾凌昭一走,便恢复了本性,什么赌博打架抢东西都是常事,有一次将一家赌坊给砸了,还曾经抢过婚,可谓是坏事做尽了,整个一不良少年,纨绔子弟。
顾元萧愣住了,眨了眨眼睛,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听出来话中讽刺意,双眼冒火,怒吼道:“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就给我滚开,别碍老子的眼,在京城我想怎样就怎样。”
霍念容被突然的一声吼惊住了。
这熊孩子怎么了,明明是他的错,怎么他还这么多脾气,我还没说什么呢。
“怎么,你还有理了?你看看这地上东西,你看看这周围受伤的人,他们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在这发什么脾气,你有资格发脾气吗?你是皇子了不起啊,这条街是你的,这些人是你的奴仆,你凭什么骑马在这里横冲直撞,当今圣上圣明,爱民如子,就是让你这么糟蹋他的子民的?”
听到这,旁边醉香楼二楼包厢内坐着几个锦衣男子,一中年男子执杯的手一滞,不禁挑了挑眉,一桌上还坐着另几个人,但都对居中的中年男子十分敬畏,其中一中年男子脸色有些难堪,居中的中年男子嘴角微挑,轻笑着问道
“这是谁家的女儿,好生厉害啊。”
那脸色难看的中年人随即起身,拱手作揖向那中年男子一拜,说道“还请皇上恕罪,是小女霍笙,她刚从外城回来,不懂京城的规矩,还请皇上恕她无知之罪。”
“哦,原来是霍爱卿的女儿啊,怪不得这般刚烈,这性子,朕喜欢,哈哈哈”皇上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而这话意味深长,在座的几位大臣都各有所思,霍青微微皱眉,不禁握紧了拳头。
笙儿,希望皇上不是为父想的那个意思啊。
霍念容对那边情况一概不知,只是对着顾元萧厉声厉色“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是自恃是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你不怕我抄你全家,诛你九族。”
我要是怕的话还会站在这肆无忌惮的骂你,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
自然这些话霍念容是没说口的,“八皇子,民女本无意要冒犯,只是皇子你,有些过分了。”
“是那马发狂了,与我有什么关系,要找你找那畜生啊,你冲着我干什么!”
霍念容放缓声音,道:“八皇子,连你自己都说了,那马是个畜生,不通人性,它知道些什么,看刚才你驭马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擅长马术,你要骑这匹马时,一定有人告诫过你,你驾驭不了,可你还是不听劝告非要骑马,最后导致马发狂。怎么,八皇子,你难道觉得你连一匹畜生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