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暗的酒馆里,老板已被打得气息奄奄,血渍浸透了他的衣襟,面目全非,肿胀的脸庞如同猪头,恐怕连亲娘也无法辨认。而当杨毅和裴元庆踏入酒馆,出手相助,老板眼中痛苦的光芒瞬间转为绝望。
老板经营酒馆多年,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杨毅和裴元庆并非禹州城中人,只是偶然路过的侠客,出于正义出手。原本,他以为挨过这顿揍,只要不死,一切便能烟消云散,然后关闭酒馆,另寻生计。然而,这两个年轻侠士的出现,却可能将他全家推向死亡的深渊。
一旦今日事了,侠士们必然离开禹州城,而他与家人却注定在此地度过一生。禹州城卫兵们遭受挫折,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找不到侠士,他们只会将愤怒倾泻到他和他的家人身上。因此,酒馆老板心中充满了绝望。
杨毅和裴元庆并未察觉老板的忧虑,杨毅目睹禹州城卫兵的横行霸道,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毅然出手。而以吴云为首的卫兵们,未曾料到竟有人敢在禹州城内公然对抗他们。
“尔等何人?难道未见禹州城卫兵正在执行公务?”吴云审视着杨毅和裴元庆,质问道,“仅凭妨碍公务一项,即可将你们逮捕入狱。”
由于只是闲逛,杨毅和裴元庆并未身着军服,而是穿着普通的衣物,虽不至贫寒,但也未显富贵。一时之间,吴云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又担心万一触碰到什么权贵,招来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身为城主王司徒的心腹,在禹州城内,他还会畏惧谁呢?于是,吴云对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变得强硬起来。
“你欠的酒钱,何时偿还?”杨毅并未回应吴云,而是直接向他索要酒馆老板的酒钱。
酒馆老板已心如死灰,听到杨毅的话,情绪略有波动,但很快又陷入沉默。反正难逃一死,死前如何已无所谓。他甚至盘算着,是买鹤顶红毒死全家,还是让他们一同自尽。
“与你何干?”吴云冷哼一声,反问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欠人酒钱,为何不还?”杨毅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只是途经此地,见不平之事出手相助。”他无意暴露身份,便将自己和裴元庆说成是过路人。
“哼,这是我禹州城的内务,你们这些江湖侠士,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不定哪天就命丧黄泉。”吴云冷言道。
“吴云大人不必挂念杨某的生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吗?倒是吴大人,也应保重自身。”杨毅说道,他从裴元庆的情报中得知吴云圆滑,便决定透露身份,试探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