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将清澈的凉白开倒入酒杯。这凉白开是他与后厨要求的,现在酒馆时常都会备有凉白开。
接着他在装了半盆水的铁盆中,加入硝石,并用勺子不停的搅拌,直至硝石完全溶解。
随后,他将这些酒杯轻轻放入铁盆中,覆上两层轻薄的纱布,便暂时将它们放置一旁,任其变化。
…
在去往拿骚堡垒的路上,两个小贩正推着装满他们所需生活物资的小车,边走边聊。
“你听说了吗?”其中一人神秘兮兮地八卦着。
“什么事?”另一人好奇地追问。
“据说,昨日格斯里小姐的父亲传来消息,他打算放弃在拿骚的贸易,退回波士顿。”
“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要陷入困境?”
“好在,格斯里小姐似乎并不愿意就此放弃。听说她联合了劳伦斯船长、纳夫特船长、弗雷泽,还有霍尼戈德船长。”
“她这是打算做什么?”
“格斯里小姐打算自己组建贸易网络,继续经营。”
“哦,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可不是嘛。但你知道吗?听说霍尼戈德船长最初并不愿意答应。”
“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咳,咳。”
在前方引路的菲利普,一路听着两人的对话,终于忍不住打断二人的交谈。
他跟随本杰明·霍尼戈德多年,霍尼戈德在他心中一直是不可动摇的象征。
但最近,霍尼戈德船长的一些行为却让这些忠心的船员们开始感到困惑。
谣言就像种子,一旦落在肥沃的土壤上,就会吸收养分,不断生根发芽。
它们终将破土而出,成为无法忽视的存在。
…
在拿骚小镇的幽静深处,巴洛太太的庭院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巴洛太太,身着盛装,头上戴着一顶绣着蕾丝飘带的白色小帽,正独自坐在屋檐下的走廊上。
她面前摆放着一套精美的瓷器茶具,目光似乎穿透了它们,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很快,一位身穿黑衣、身材魁梧的神职人员,身高约有两米,缓步走进庭院。
“巴洛太太。”兰伯里克牧师发现庭院中的巴洛太太,远远地便开始打招呼,声音中带着一丝热切。
走近后,他注意到巴洛太太身前的瓷器,误以为她已经有约,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抱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在等人吗?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巴洛太太被他的声音唤醒,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兰伯里克牧师,您已经连续几个月,每个礼拜三都来,我已经习惯了。今天,我特别为您准备了糕点。”
“对不起,看来我的到来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惑。”兰伯里克牧师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
“那倒没有,我很期待和你聊聊。请坐。”早已在此呆够的巴洛太太,渴望着正常的社交。
与此同时,在房间内,埃莉诺的父亲理查德,听着房外动静,趁着看守打盹儿,开始在房中悄悄巡视,寻找可能的逃脱机会。
巴洛太太为兰伯里克牧师沏了一杯香浓的牛奶。兰伯里克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这是您本周的布道稿吗?”巴洛太太好奇地问道。
“您的见解总能让我豁然开朗。”兰伯里克牧师微笑着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
巴洛太太接过纸张,展开后,先是发现上面日期,自言自语地道:“已经复活节了吗?”
接着便开始朗读:“基督爱罪人,这份爱是他忍受痛苦的力量源泉。这是最真挚的爱,苦难中的大爱……”
她突然停下,似笑非笑的盯着兰伯里克牧师双眼:“这话,您真的相信吗?”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上帝的福音真言。不是吗?”兰伯里克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想利用教义来定性。
巴洛太太却并不理会他的说辞,她优雅地为自己杯中添了一勺糖,然后念起了圣经中的雅歌:
“你的肚脐如圆杯,不缺调和的酒;你的腰如一堆麦子,周围有百合花。”
兰伯里克牧师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语,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的胸前,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巴洛太太继续念道:“你的身量好像棕树;你的两乳如同其上的果子,累累下垂。我要上这棕榈树,抓住树上的果子。”
她微微一笑,反驳道:“这些也是上帝的话语,真爱并不总是伴随着苦难。”
房间内的理查德却不关心巴洛太太与兰伯里克的勾搭,他只想着,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帮着他逃离此处。
最终,查看一番后,他在大厅一处靠墙的木柜后,发现一张巴洛太太与另一个男人的肖像画。
理查德凝视着画中的人物半晌,脑中久远的记忆逐渐清晰。接着他便趁着没人发现,悄悄返回房间躺下。
躺在床上的理查德,心中却在计划着,如何利用画中人的信息逃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