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们的本分!”
“整天东流西窜,哪还有点妇道人家的样子?”
几个婶子一来就被劈头盖脸训斥一番,但也不敢开口辩驳。
毕竟这是村正,流云村说话最有分量的人,要是谁敢顶一句嘴,家里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呵斥了李婶子几人,曹寅移步来到姜思宁面前,道:“我们流云村,这么多年就出了两个不要脸的!”
“一个是你娘,另一个就是你!”
姜思宁眉头微皱。
听他这语气,难道那严县尉,还有把她买了司辰安的事告诉他?
这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些?
她不知道的是,严九平派来的人,这几天一直在附近等着。
之所以没有告诉曹村正这件事,就是想让姜家跟姜思宁先大闹一场,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同时让姜思宁也把村正一起得罪了。
这是那柳师爷想出来的计策,只为让司辰安今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远远看见村正出面,两个衙役才慢悠悠朝这边赶来。
“宁丫头啊,”见姜思宁不说话,曹寅继续道,“你没爹没娘,你外婆和舅舅就做得了你的主。”
“他们找了媒婆说亲,写了婚契,收了彩礼,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嫁人!”
“至于嫁给谁,那是你的命。”
“嫁鸡就要随鸡,嫁狗就要随狗,你没得选。”
“你赶紧回去。”
“明天早上梳洗打扮好,等着男方家来接你。”
“从今往后,在你婆家伺候好你的男人,为他们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这也是功德一件。”
姜思宁心里呵呵了。
不愧是古代世界,这根本就没把女人当人看。
“刚才我已经说了。”姜思宁道,“我已经成了亲,而且已经在县衙登记入册。你要是不信,明天去县衙问问。”
“你……”
曹寅牙齿都快咬碎了。
他堂堂流云村的村正,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这丫头非但不听,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战他的威信?
她,是怎么敢的?
“你敢不嫁,我就将你逐出流云村!”
“从此你就是无根之萍,也没有人敢收留你!”
“运气好,饿死路边,曝尸荒野!”
“运气不好,被人拐去卖给青楼,一辈子被人糟蹋,生不如死!”
姜思宁淡淡一笑:“你是在威胁我?”
“我……”曹寅见她一点都不害怕,怒道,“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我也最后再说一次,我已经成亲了。”
“好好好,”曹寅这次是动了真怒,“我现在就回去写文书,消了你的户籍,将你赶出……”
“曹村正!慢着!”
曹寅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
众人回头见是两个穿着官服的人,顿时都愣住了。
这是县衙的捕快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是周捕快、范捕快,”曹寅身为村正,每月都会去县衙,自然认得他们,“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您二位吹到我流云村来了?”
“也没啥,就是严县尉让我俩来跟你说个事,”周捕快指了指姜思宁,道,“就是那小丫头。”
曹寅心里一咯噔,赶紧问:“她怎么了?是……犯什么事了吗?”
“不是犯事,”周捕快道,“她买了个流放犯,说是模样长得好看,想要跟他成亲。”
“然……然后呢?”
“县令大人觉得她有眼光,就答应了。”
曹寅嘴角一抽:“答……答应了?”
“那可不。”周捕快笑道,“县令大人还念她是个没爹没娘的,就给她立了户籍。这事本来前天就该来告诉你的,但你知道我们平时也很忙……”
后面周捕快说了些什么,曹寅是一个字都没再听进去。
就在刚才,他还不可一世地训斥姜思宁,还扬言要把她赶出流云村。
结果转眼间,他这个堂堂的村正,就成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