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善人见儿子活了过来,赶紧给姜思宁作揖:“今日要不是小公子出手相救,小儿怕是就没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不不不,”刘大善人道,“小公子救命之恩,我刘某人必定涌泉相报。不知小公子住在何处,回头我一定带着我儿登门拜谢。”
“真不必了,我只是路过的商客,很快就会离开。”
姜思宁说着去掉小孩身上的银针,道:“你们赶紧带着孩子回家,别着凉,多休息。”
“这……”刘大善人想继续感谢,但又不放心儿子,便道,“那公子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回来。”
等刘大善人离开后,姜思宁正要走,年怀泽大步上前道:“公子留步。”
姜思宁回头问:“有事?”
“敢问公子,你也是大夫?”
“对。”
“那公子刚才施展的,是什么针法?”
“没什么大不了的,上不得台面。”
此话一出,年怀泽和周围人群的脸色,都变得不怎么好看。
上不得台面的都能救人,那救不了人的年掌柜,又算是什么?
这人简直太狂妄,狂得快没边了!
“喂,你到底是谁啊?”一个看热的人问道,“别以为你救活了一个人就很了不起,能把咱们高川集最好的大夫都不放在眼里!”
“就是,刚才指不定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毛都没长齐,就算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
面对众人的质疑,姜思宁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条妙计。
于是她看着年怀泽,毫不掩饰地笑道:“我确实不厉害,但我刚才救了一个人。你们高川县年掌柜厉害,但他却束手无策。”
“你说什么!”回春堂的伙计一听不乐意了,大声喊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怎么,”姜思宁笑道,“医术比不过人,就打算用强吗?”
“你……”
“闭嘴!”年怀泽一声呵斥,狠狠瞪了伙计一眼。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就这么算了,而是沉声问道:“敢问公子师承哪位名医?”
“我师父萧爱民,”姜思宁道,“不是什么名医,就是个小老头。”
萧爱民?
年怀泽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连他都没听说过,自然不是那些名医世家,那他也不需要有太多顾虑了。
“公子,今日你救了刘员外的儿子,自然有大功德。”年怀泽道,“但若只凭这点就狂妄自大,怕是有点过了。”
“是吗?”姜思宁似笑非笑地问,“莫非年掌柜觉得,在下的医术远不如你,想跟我比试比试?”
“比就比!”一旁的伙计又没忍住,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难道还怕你不成?”
“那就说定了。”姜思宁对年怀泽道,“年掌柜,你可别当缩头乌龟。”
年怀泽嘴角一抽,恨不得一脚踹在伙计的屁股上。
好端端的比什么医术啊!
赢了还好,但要是输了呢?
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他自然也不会怂,便道:“小公子想怎么比?”
“这样吧,”姜思宁道,“你我各找一个病人,然后一起诊断,谁得出的结论合理,就算谁赢。输的人给赢的人白银二百两,还要当着大伙儿的面,尊称赢家一声老师。你觉得如何?”
“这不行!”伙计道,“到时候你非说你的合理咋办?”
姜思宁道:“高川集还有别的医馆,去请一位大夫来当裁判即可。”
年怀泽想了想道:“同川堂的贺掌柜医术精湛,请他比较合适。”
“那就这么说定了。”姜思宁道,“今天我们就各自去寻找病人,明日上午辰时末,我会准时再来。”
说完姜思宁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等明天比试时,她就让年掌柜给司辰安看病。
要是他不去,输银子是小事,当着大家的面称她为老师,这估计就难了。
越是年龄大、资历深、有名气的人,就越在乎颜面。
让年怀泽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老师,这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所以她觉得年怀泽多半会不顾严九平的警告,前去给司辰安诊断,到时不需要他开方子抓药,只要他说出司辰安中的什么毒,后面的治疗就好办了。
这一招,她愿称之为:灵秀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