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姜思宁让司辰安几人留在客栈,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后,乘着马车来到了李神医家的大宅。
门房通报后,很快出来一个童子,应该是李神医的徒子徒孙之类,专门负责接待姜思宁。
“萧公子请随我来。”
再童子的带领下,姜思宁来到一个清净典雅的小院,奉上香茗后,童子又道:“师祖今日要接待京城来的客人,怕是没时间招呼萧公子,还望萧公子不要责怪。”
大门大户,就连一般童子都如此知礼数,可见这李神医确实与众不同。
“那不知令师祖何时有空?”
“怕是得几日了,”童子回道,“京城来的客人得了怪症,师祖已经连续研看三日,还没找到治疗之法。按照他老人家的脾气,要是不查个所以然来,是暂时不会理会其他事物的。”
姜思宁想了想,道:“请转告令师祖,就说萧某人或许有办法,清除那位贵客手臂上的印记。”
童子明显吃了一惊,那位贵客反复叮嘱过,她手臂上出现印痕之事,绝对不能对外人说起。
这位公子又是如何得知?
但他心中惊疑又不敢多问,只能匆匆告辞后,去找他祖师李成海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小院外传来快速的脚步声,很快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姜思宁上前行礼:“萧某人见过李神医。”
“哈哈……萧公子不必客气,我李某山里野人,没那么多规矩。”李神医道,“至于什么神医,都是老乡抬爱,给吹出来的。倒是萧公子未卜先知,得知我那位贵客的病症,才是真正的神仙中人啊。”
姜思宁淡淡一笑,也不在乎他话中有话。
反正只要老头来见她,她今天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
李神医叫退跟来的童子和丫鬟,在小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这位萧公子……不,应该是萧姑娘了,”李神医道,“不知你来我这里是有何指教?”
被他看穿了伪装,姜思宁也不意外。
能被称为神医的人,不能看出她是女儿身,那这神医的名头还真是吹出来的。
而当着她的面揭穿她是身份,这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于是她也没有绕来绕去,直接了当地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乃京城司大将军家的大儿媳,这次前来,是为了小女子婆母的事。”
李神医微感意外,问:“司辰安他……娶亲了?”
“不是娶亲,”姜思宁道,“是入赘。”
李神医:……说真的,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因为那可是大将军的儿子,而且身负大仇,怎么就入赘了呢?
“姑娘,敢问你是哪里人士?”
“高川县流云村。”
好吧,还入赘给了一个村姑!
姜思宁继续道:“今日来,是想接我家婆母回去,家人团聚。”
“呵呵,将军夫人确实是在我家,”李神医道,“但,空口无凭,你让我如何信你?”
“我可让司辰安亲自前来。”
“那我又如何知道,司辰安是不是受你胁迫?”
姜思宁明白了,这老头就是不想让司辰安的老娘走,并且可以找出十万个拒绝的理由。
“李神医,怎样才肯放小女子婆母离开?”
“这个么……”李神医想了想道,“姑娘答我一问,再帮我做成一事。”
“请说。”
“姑娘是怎么知道那位贵人手臂上有印记的?”
姜思宁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所以也早就想好了答案:“是小女子的恩师告诉的。”
“令师又是哪位大师?”
“不是什么大家,一个萧姓的游方大夫而已,”姜思宁道,“去年他老人家偶尔路过高川县,机缘巧合下收我为徒,传授小女子一套灵秀针法后,又飒然离去,再也没有谋面。上月突然托人带信一封,提及了京城中那位贵人出现了怪症,正好小女子昨天又打听到了那位贵人在李神医家中。”
李神医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因为他也没有听说过一个姓萧的名家,什么灵秀针法更是闻所未闻。
但好像也只有这样,也才能解释得通,为何一个弱女子敢自称大夫,还敢给贵人治病,想必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好,姑且就信了你。”李神医道,“那敢问姑娘,可否能治好贵人的怪症?”
“这要看过了才知道。”
李神医琢磨了一下,道:“姑娘且稍等。”
片刻过后,两个丫鬟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来请姜思宁,说是李神医已经跟贵人说好了,同意让她去看一看。
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她必须得换上女装,以原本的容貌相见。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看病得诊脉,尚书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让一个年轻公子摸来摸去。
于是她接过衣服,去房内换上后,跟随两个丫鬟来到另一个清净的小院。
一进门,视线就被一个绝美的年轻女子吸引。
她身着一套淡紫色李福,散发着高贵与优雅,精致的脸庞如雕刻大师的杰作,细腻而动人,眉宇间透露出高贵的贵族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