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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徐恕打小就崇拜她妈。    徐女士在父母双亡后的十六岁,半工半读拉扯大了自己的妹妹,长大后遇见渣男,在某日捉奸后她立刻断得干干净净,该拿的钱一分也不少——其实也就十来万,但是她带着自己四个月的小儿子,这钱是一笔可靠的保障。    待四年后情况开始好转了,她开始琢磨着嫁小妹的事。当时徐恕的小姨已经有一个交往两年的男友,他们结婚后,她才发现自己不能生育。这对男方家庭是个巨大的打击,可婚都结了正如胶似漆着呢,谁愿意离啊,眼看着这对小鸳鸯凄凄惨惨戚戚个没完,姐姐徐思琦一拍桌子——领养一个!去孤儿院的时候,据她妈自己说……一进孤儿院就见着一个义工正抱着树惊恐地大吼:“快下来你个小兔崽子!!!”    很不巧地,徐思琦女士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兔崽子。  徐恕是整个院里出了名的猴王,上天下地皮实的要命,虽然才六岁,但是机灵狡黠又可爱,乌溜溜的眼睛笑得如一弯明月,只叫了声“徐阿姨,你好,我是阿树。”把徐家两位颜控出身的女士叫得心都酥了。    说什么呢……领吧!    然而戏剧的是,徐恕到新家没有两个月,徐思琳发现自己怀孕了。    但这时候徐州和徐恕都玩到一起了,徐思琦也接受了这个光着身子摸爬滚打的白净小孩是个女娃的事实,再送走……这又不是条狗,说送就送。    徐思琳便征求姐姐的意见:“要不,你就收了她?”    徐思琦转身数了数自己的存折并计算目前工资涨幅,点了点头:“可以。”    徐恕本来叫徐树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徐思琳的婆婆——拿徐恕当自己孩子看的某傲娇老太太表示,还是叫“恕”吧,她认真算过的,这个名字会护佑她。    接下来的十余年里,徐思琦不知道徐恕有没有被护佑,反正她应该是被忽悠了。  当初那个又萌又帅又可爱的徐恕,原来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并且在长期和混小子们玩得欢的前提下,打架时总是被揍的一方。还坦坦荡荡带着一脸伤昂头回来,徐州每每见这一幕都极其无语:“你可别说你是我姐。”    徐恕常常对着他做鬼脸:“屁,你自己也不天天输,而且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红烧肉抢光了!”    徐州愤怒地再抢一块,这时候经常会被外婆——就是徐思琳的婆婆,她是个六十有六的老太太,厨艺好得不行,用她自己的话说养了整整五头饿狼在家里——劝架,再把肉夹回徐恕的碗里。徐州经常捧着碗默默走到一边蹲下:小白菜,地里黄啊,我徐州啊,没了肉啊……    徐恕吃得多也是有原因的,她是学校田径队的。后来一路蹦哒到市队、省队。本来是练短跑,后来发现3000以上的长距离更得心应手,便果断填表转了队。    本来短跑都小有成绩了,拼一拼有可能拿省里的奖,说不定能靠体育特长生保送。    十三岁的徐恕成绩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为此,八年来徐思琦第一次认真发火,拿着藤条抽了她一顿。    “你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在这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吗?!”    “妈——” 徐恕咬牙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和又一道重痕:“我会负责的……我能出成绩的。我能出成绩。”    那一晚徐州和姥姥都没睡着,偷偷听着动静,互相撺掇对方去救这“小兔崽子”。    他们甚至给她比划着,让她赶紧先服个软,求个饶,徐思琦在公司里是雷厉风行的经理,发起火来是很难停下的。    平时天天跟外婆求救的徐恕却一反常态,哪里都没有看,眼神低垂着,一声痛呼都没有,只是重复着:“我能出成绩的。”    跪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重复。    她始终没有松口,说改回去。    徐思琦看着女儿细瘦的脊背,额际滚过的汗珠,咬牙垂眸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没了力气:“你就他妈倔吧,日后有你好受的。”    徐恕没有食言。她拿了三次金牌,进了高中后一反常态,多花了些时间在读书上。看着又恢复中考时练跑步起早贪黑状态的人,徐思琦问过,你不上体育专业吗?徐恕把铅笔放在鼻尖下撑着,摇头:“不了。”    徐思琦也不管她了,这就是个认准了谁也拉不回来的小牛。    结果徐恕不仅考上了T大,而且第一年就拿了一堆奖学金,连校外私人的她都申请过。    林林总总,她到大二靠学习拿回来大概四五万,自己留了八千生活费,剩下的给了外婆和她妈。    噢……对了,还给徐州买了个PSP,他抱着不撒手,嘴上却道:“老大,你太招摇了,我们年纪女生一个劲跟我要你的电话……有没有天理了。”    本来慈爱的撸弟弟头的人手一顿,笑容僵住:“没有男生…”    徐州惊恐地望向她:“啥!?”    也是那一年,在Dilot第二年拿奖学金,第一次被推荐了实习。    在特助詹杨的手下当了半年的助理,徐恕升大三,十九岁生日那天,蜡烛还没吹就被紧急叫到公司,说跟下Elijah晚上的行程,詹杨有急事离开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平安夜,过不成生日的徐恕心中肃然起敬:老板就是老板,放假都在奋战。    距第一次在电梯见到易子期已经半年多了,她记忆里只有大概模糊的影子。    那是道……很好看的影子。    A市的冬天着实非常冷,又冷又潮湿,可过节的气氛很浓,火树银花铺就一条长街,雪也助兴坠了个薄薄一层,五星级酒店就在与她隔一条街的对面。    徐恕买了听纯生,启开易拉罐,忽然迈开步子朝对面走去,走到司机那一侧去等人。    七点半,离詹杨说的九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她刚满意的点了点头,抬眼便见酒店正门出来了个人,踩过正堂软塌塌又慵懒的一块地毯,灰色西装三件套加深色羊绒大衣,整个人如纤尘不染的天神,光华极盛,手旁明明挂了个明艳不可风物的美人儿,却依然轻易夺去人的全部视线。    他走起路来仿若带风,却……    徐恕注意到她勉勉强强跟上男人的样子,眼神微闪,右手用力捏扁啤酒罐,上下抛了抛,把身上棒球外套拉链拉起,走过去,拦在他们前面,先冲着几乎脚崴的女人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复又转向男人:“易总,有点急事。您出来晚了,他们又往上抬价了。”    徐恕穿得很少,风格看上去和他们两个国度,但她面容上的笑容明亮又不失稳重,短刘海的碎发垂下来遮了一些眉,纯净的眼眼睛笑得微微眯起,像某种林中溪水饮够无意逃出的尚未褪去野性的小兽。    作为有分寸的千金,吴亦酩立马放了手,多看了徐恕两眼,又望向他:“你赶快去吧,真抱歉,是不是打扰了?”    上了车后,副座上的徐恕立马乖了下来:天可怜见,可从来没什么抬不抬价……希望他不要在意这个谎言。最重要的,她怕自己做错了。    车后座安静无声。  黑色轿车启动后,车上亮得灯也关了,只有窗外一闪而过的灯火和热闹夜色。    徐恕坐得如同一个小学生,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眼直视前方。    突然,一个微沉好听的男声响起:“名字。”    与此同时,传来他把文件夹合上的轻微动静:“以前没见过你。”    徐恕边思考着这是她打岔打对了,还是错了,边从左边握着车椅一侧转身:“徐恕,我叫徐恕。一个如,一个心字。”    那孩子气般亮起的眼神是精致俊秀五官上的神来之笔。    干净清爽有眼色。    易子期看向她,那是第一印象。    谁料,后来印象会沿着正象限越走越远,虚言渐少,优点便一点点的堆积增多。    然后某一天……如垒沙成塔却在风刮过后,轰然倒塌。    徐恕收回散落的回忆,避开他的眼神,死死盯着不远处一位小护士的小白鞋,长吐出一口气,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易总,即使欠Dilot良多,该还的债,经三年牢狱,也还是不够吗?我失去的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您依旧不放过我吗?”    易子期:“转过来。”    他总是这样,声调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恕没有照做。    她的头被不轻不重地掰过去,易子期靠近,垂下无风无浪的眸,深深看着她:“徐恕。这是你要学会的第一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一手摧毁青山,准备怎么走下去?”    三年前,Elijah被心腹背叛,Dilot受重创,几乎整整一年才缓过劲来。    对外只有零散消息放出,易子期一手压下所有报道,连质疑帖都删的干干净净。    于是,徐恕这个名字,除了内部核心的成员知晓,从来没有出现在过其他地方。    如同一道静默的咒语,此去经年,消弭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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