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你们这些鸟禽，就是吵。要聊就离这里远些，别扰了本尊的几株青莲。”

“前辈，少主人……”

白羽见到莫文奇的一瞬，便是九十度的身躬之礼。在兽一族类之中，妖圣灵皇才受的起其他族类跪拜叩首之礼，相比而言，这躬身之礼已算得上大礼了。

“哼。”

莫文奇并未回答，轻哼一声，悠然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孔飞尘见莫文奇离去，立刻拉着白羽的手腕，快速的朝灵宠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白羽仔细听着，越往后，面色越发凝重，低眉看着自己的右臂，眉头皱着，都快拧到了一起。

灵宠能找到芥子空间，已经让他很是惊讶了，可听到孔飞尘说她竟用凤凰血元替他暂时压制住了噬魂鬼种，心绪就更加不平静了。更是在听到对方说灵宠为了救他拿生命同莫文奇做了交换之后震惊脚下不稳。

“喏，就在那呢。”

孔飞尘使了个眼色，白羽立刻飞身上前，身影还未稳当，一道强风便将他狠狠的甩到了一旁。

“前辈……”

白羽吃痛的撑起身子，隐忍着，看了眼韩已然后，目光紧紧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灵宠。按照孔飞尘的说法，她现在应该还在九重虚妄境中。

“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她。既然无能，何不一死百了。”

韩已然冷冷的声音散开，周遭的气压瞬息间降到冰点，阻隔了白羽的靠近。如果不是因为灵宠，他此刻恨不得立刻将白羽削成冰雕。可要是身旁的女子醒来，见白羽被他所伤，定是无法原谅他的，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警告着白羽。

“小羽毛，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这家伙看来心情不好，咱们就在这好好呆着。”

孔飞尘拉着白羽，尴尬的对着他笑了笑，对于韩已然的来历，他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只是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便本能的将其列为危险目标。

以前喊喊“小然然”到是没事，但要论真，可千万不能惹了韩已然。

白羽抿着唇，不是不敢再靠近，而是知道，不能再靠近半分了，他根本没有能力与韩已然抗衡。

在芥子空间里的四个人中，这韩已然是自己找上林婉清的，至于缘由，从前他或许不知，如今他猜测到了一点，他应该是冲着灵宠而来的。

白羽无奈，只能就地盘坐，担忧的看向灵宠的方向。韩已然的话，比伤了他还要难受，他明白，身为林婉清的契约兽，他有责任保护好灵宠，可如今，灵宠却为了他深陷九重虚妄境，确实是他担不起的罪责。

时间无声的流逝着，芥子空间里，只有白日艳阳，没有黑夜，没有四季，若是有计算，怕是已过去多少个春夏秋冬，可偏偏灵宠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韩已然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看着白羽的目光越发冰冷，连呆在一旁拉着白羽聊天的孔飞尘都有些吃不消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此地。

对于他的杀意，白羽只能忍着，挨着，不能有半丝的反抗，这些是他该承受的，甚至他要感谢韩已然。如若不是他，只是单单忧心着沉睡的灵宠，白羽怕会是更加悔恨不已。

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守着灵宠的身躯，等着她的苏醒，这一等，便是十年。

十年，对于修行者来说，不过是眨眼云烟，偏偏对于韩已然与白羽来说缓慢得就像沙漏里的时间。

同时，这十年，对于另一个与灵宠息息相关的人来说，也是煎熬的快丢了性命，那便是找不到灵宠踪影的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