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窗边静立，末了又开了口：“南铛已然送来了，那便是你的人。”莫气了，忻忻。说完，男子翻身出去，身影再一次遁入夜色中，不见踪影。

沈归静了下来，开口将南铛唤了进屋。她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南铛。看着小丫鬟恭恭敬敬，眼里纯粹安宁。

沈归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开口异常冷硬。“南铛，你回景王府吧。我会与你们殿下说清楚，府里不会有人苛责你。”

“嘭”

南铛腿一软，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那声响，听的姑娘眉头一皱。南铛一张小脸顿时哭得像只花猫一般，可怜巴巴的吸着鼻子。“姑娘，你别不要我！姑娘，奴婢做错了什么你说，奴婢一定改！”

“一仆不侍二主呀，小南铛。今日我方才去今世欢，你可转身就去寻了旧主。就是回来，你也未曾与我说过一句。”沈归实在无人可用，南铛虽笨笨的，可实在纯粹。鲜少有人会对这个笨丫头设防，打探消息之事最合适不过了。

“砰砰砰！”

南铛狠狠的跪地磕了几个头，沈归有些心软，上前几步用手撑着她的脑袋。

“姑娘，我错了～。我第一次去勾栏院，我阿娘说里头乱的很，姑娘家家去了会出事儿的。您不叫我跟着，我怕您有危险，唔！我下次不敢了，你别不要我！”

南铛那几声磕得结实得很，整个额头一片血肉模糊，整个人像个受伤的小兽在寻求庇护。

沈归，不，云杳，她总是心软的。她拍了拍小丫鬟的头，开口道：“去换身衣服，给头上上药吧。真是个傻丫头，莫要留疤了才是。”

如此，南铛切切实实被沈归划入自己人的行列。她永远想不到，这般软弱爱哭的笨丫头，日后会为了她的姑娘，只身赴黄泉。

沈归心气总算顺了些，她收拾收拾，入睡寻周公去了。可钱氏院里又传来噼里啪啦的，物什破碎的声音。

“贱人！贱人！阿娘，杀了她，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