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要我去涯州聚会，你同我一道去，就当散心？”

听到提议，莫周抬眼，郁闷之情顿起，最近被庞杂的应试知识弄得晕头转向、日夜颠转，她很纳闷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这么离谱的方案。

商铮继续说：“你现下进益不多，出去走一趟，或许思绪就通畅了。”

莫周默默吃菜，忽瞥到杨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直言：“杨光有话就说。”

杨光：“小姐应走这一趟。”

莫周点头。

点头太快了，当天下午三点，他们已经落地涯州，信冉没来。

“小师叔，您这边请——”

领路的人看着也有些岁数，恭恭敬敬地称呼商铮为小师叔。

涯州密林有部落，部落发展起来就成了古城，车子在很远的岗亭就被禁止前进，一行人下车步行过林道，守备森严，巨石堆砌的城门粗糙而大气，来往的人皆穿着长褂披风，并不热闹，迎风飘扬的旌旗图案各异。

氛围庄重，这古城不是旅游景点。

在古典而朴素楼舍间穿梭，所遇行人纷纷驻足见礼，又将氛围堆到另一种高度，步行了近半小时，走进了一座楼里，木楼梯被踩包浆了，直上三楼，入了一间客厅。

“见过二师兄、四师兄！”

“见过忘焰长老、卷瀚长老！”

两方人相对见礼，传统而严肃。

莫周怔在原地，没有动作，怪不得这里灵息这么多，保不准这里是商铮的宗门要塞。

鹤发灰眉的忘焰和卷瀚眉眼不比商铮的儒雅清绝，却有更纯净的忘俗风骨，眸里一半冷漠一半悲悯，更像是超脱世俗的修道者。

“来了就下去准备吧！”脸上灰斑片片的长老开口，却是清冷的青年声音，他的眼皮半垂着，胸前挂着一枚玉衡。

“是。”

商铮应下，带着莫周、杨光往客厅里侧门过去，过了一条小道，三人进了一个小点的客厅。

莫周问：“我们来这儿作何？”

商铮：“换上披风，等候典礼开始。”

这时，门外进来三人，每人端着木托盘，盘上放着衣物和玉牌，放商铮面前的是玉衡，没有言语，将东西放下后，三人利落地退出去了。

莫周蹙眉，盯着商铮，冷声道：“我问你想让我作何？”

“跟在我身边，”商铮拿起玉衡，竟有一瞬失神，“观礼即可，现场能威胁你的没几个人。”

莫周无语。

当阳光将正门楼的石雕影子投在广场水潭中央的石盘上，鼓声四起，雄浑的号角声摧毁宁静，空气中的因子开始跃动，人员迅速流动，四方高楼围瞰广场，楼体伸展出来的楼梯直降地面，旌旗猎猎，高楼的护栏里侧坐满了人。

忘焰和卷瀚位于尊位，商铮坐于同排，而莫周就在他后面；从服饰分析，现场还有另外四个门派，从位置分析，尊位同排的应该是其他门派的长老或重要人物，而且值得注意，女性稀少。

鼓声、号角声同时消失，广场中央跑出来五只大虎、六只蛮牛，非常野性而且血气。

“起——”

洪亮的声音回荡空间，除了尊位的人，其余人即刻起身、全部面朝尊位站立。

莫周迟疑了一息，也站起来了。

“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