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沉默许久,我终于开口。
我说:“之前我给你提过的花铺奶奶,你还记得吗?”
启浪见我开腔说话,眸子微转,“嗯,记得。”
“今天下午……去世了。”我言语又开始无助哽咽。
启浪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又紧张起来,“去……世了?”
他眼眶瞬间湿润,“什么原因?”
我应:“脑梗。”
一时间我们又开始沉默,如同在为奶奶悼念般。
良久,启浪收拾好情绪,看着我说:“所以你就把奶奶的猫带回来养了?”
我点点头。
我看向花花,突然凝眸好奇问启浪,“你知道它是奶奶的猫。”
启浪思索两秒应:“我也曾去买过花。”
我垂头表示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启浪起身倒起温水,递给我安慰道:“人生难料,世事无常。”
“……而奶奶也一定希望你安好。”
我依旧沉默。
以前对生离死别没有什么定义,只是想着活好自己就行。
他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一来,才明白原来和熟识的友人面对生离死别如此难受。
除了难受,还有难以接受。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解决这样的情感,所以在我不得不接受到认知以外的情感后,我总是选择躲避。
对于启浪的这份情感,我也恐惧的偷藏起来。
我害怕所有闯进我生活后的分别。
想着想着,我又把自己置身在那片永无天日的黑暗中。
我害怕……
我想缩回自己的苍白世界,虽然会不堪……但是,我不会伤害到别人。
可是,转念一想,我的行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中伤他人。
算了……及时止损……
“邵念,邵念……”
不知启浪唤了我多少声,我才清醒一点。
他捧起我的脸庞,擦拭掉我脸颊的泪痕,动作又轻又温柔。
我喜欢,可是我不能再这样陷进去了。
我和他四目相视,他一双浓情桃花眼深深看着我,似乎想要看透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极力掩藏自己的情绪,说道:“启浪,你翻窗进来手疼吗?”
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划痕。
毕竟我种了一窗台仙人掌,他再是厉害,也有防不住的地方。
他瞥一眼划痕,反道问我:“你疼吗?”
我一时不答。
他又说:“我疼。”
我站起身来找出碘伏,又坐回原位,主动拉起他的手臂,仔细挑出仙人掌刺。我从未想到会这样细心的去做一件事和关心一个人。
启浪安静地看着我的行为,直至我最后为他涂抹完碘伏,松开他手臂,他都未动一下。
全程我们两个一句话都没讲,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此时,面对他的注视,我全是坦然。
2
时钟再次敲响整点,门外开始接连不断的轰鸣,天空将要雷雨大作。
楼上脚步声响起,启浪和张熠然要回去了。
在沉重的气氛下,我鼓起勇气,面向启浪。
我说:“启浪,我们及时止损吧。”
有事好好解决,我却提出他最不愿的解决方案。
伪装是我惯用的技能,所以总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去斩断一些情谊。
他失神片刻,又特别冷静的问,“及时止损,是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