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人,可能还在后面吧。”
张母想想,觉得自家男人说的有道理。
于是一直往马车后面瞧。
当马车停在张家门口,车夫跟车里人说:“到了”时。
张母这才不确定的上前问道:“你们是薛家的人?”
马车点点头:“是。”
这时,一个小丫头踩着小凳,从马车上下来,
随即,一个婆子在小丫头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
“这里就是张喜鹊,张姑娘家吧。”
看着薛家只来了一个车夫,一个婆子和一个小丫头。
原来,还想在亲戚面前抖抖牌面儿的张母,此刻,只觉得臊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看着人家婆子的衣着和气势,责问的话,一点儿都说不出口。
“是,我是喜鹊她娘。这是喜鹊他爹。这是......”
婆子哪耐烦听这些个,打断张母的话:“喜鹊姑娘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
“好了,就赶紧把人喊出来吧。再不走,回城可就晚了。”
张母不敢对着贵人发火,朝身旁的张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你大姐背出来。”
当杜鹃知道对方只来了三个下人的时候,心里畅快:“姐,薛家看来挺重视你的,来了三个下人接你呢。”
“三个下人”四个字,杜鹃咬的很重。
生怕她的好姐姐,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
喜鹊也如她所愿,气红了眼。
“姐,娘让我背你出去。”
喜鹊撒气般的把红盖头,用力的盖在自己头上,伏在弟弟的背上。
当婆子看到喜鹊一身红衣的时候,脸色大变。
“胡闹,这妾怎么能穿一身红。”
“快换了,快换了。”
喜鹊闻言,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自己还在张旺的后背上,用力扯下自己的红盖头,红着眼就要斥责那婆子。
不料,她还未开口,背着他的张旺,就因为她乱动,失去了平衡,往一边栽去。
在一阵惊呼声中,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张母见状连忙把喜鹊扶了起来,有点不满道:“怎么好好的就摔了。”
喜鹊也气愤的指着自己张旺:“还不是他,他这是嫌我还不够难看,故意让我丢丑呢。”
张旺才不受这冤枉气:“我背的好好的,谁让你乱动了?”
喜鹊刚想顶回去,就发现院中一个穿着特别好的婆子,正皱眉看着自己。
她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她心知刚才让自己脱了嫁衣的的老太婆,定是此人。
“对,都是我不好。都是姐姐的错。”
说完,走向那老婆子:“不知道婆婆怎么称呼?”
“你叫我一声王婆子就行。”
“王婆婆,以后我进了薛家的门,还请婆婆多多照顾。”说话的时候,她趁机往王婆子的手里塞了一把铜钱。
王婆子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姑娘这钱还是自己收着吧。今儿不管怎样,您都不能穿了红衣进薛家的门。”
“我劝你,还是先把这身红衣给换了吧。”
见这婆子这般不肯通融,喜鹊只能回房,换了她最好的,没有补丁的粗布衣服。
杜鹃见喜鹊脱下嫁衣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要嘲笑的话,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