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拭去滚烫的泪水,眼中满是怜惜,“这事情我会帮你。但是答应兄长,别再跟薛昭有牵扯了,好不好?”
时倾沉默良久,“但是能不要把他赶出府吗?至少在我出嫁之前。”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保证不能越界,否则到时兄长也帮不了你。”
“我知晓了。”时倾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落寂,“谢谢哥哥。”
沈知南出门时,薛昭还站在院中。
他面无表情,走近警告:“薛护卫,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做出有伤体面的事。”
薛昭亦是冷面看他,乌黑的眸子深沉无比:“大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听不懂?”
“呵。”沈知南嗤笑一声,“听不懂最好。别做有损二小姐名誉的事情,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说完,他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屋内屋外寂静无声,薛昭站了许久才悠悠转身。
?
因这些日子受伤未愈的缘故,时倾让秋月出府告知丁茯苓,叫她莫要担忧。
这些时日也没能再去药铺。
丞相和沈氏终究还是知晓了这事,也不知沈知南怎么圆过去的,两人只怒斥行刺之人,并且责备时倾等人。
沈问博来看她时,一向肃然威严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柔情和愧疚,安慰关心了几句,又给她送了一些钱财珠宝。
沈氏后来告诉她,那些黑衣人在江湖中自诩正义,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肆意刺杀当朝官员及家眷。
这个组织行为极端,肆意妄为,不顾后果。
经此一事,沈问博已经向朝廷进谏要彻底铲除他们。
估计再过几个月,就能解决。
只是一想到她的身体,沈氏掩面而泣,“只是苦了我的倾倾,被这些人这般折磨。”
时倾扬起脸颊,柔柔地安慰她:“娘,不过受了点伤,并无大碍。总归是捡回了一条命。”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
沈氏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只是你以后万万不可独自出府了,好好在家养病,把身体养好才是大事。”
“我知晓了,母亲。”
两人说完一些话,沈氏千叮咛万嘱咐后才放心离开。
她一走,时倾便下床,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往外走。
秋月一转头,看到时倾倚在门口处。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不能受凉的。”
时倾慢慢地跨出门槛,好笑道:“这大热天的,难道还能冻了我不成?”
“可外面日头正晒,我怕小姐受不住。”秋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到院子中坐下。“小姐,咱们只坐一会儿。”
“这些日子上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也不必这般小心。”
时倾在温热的的木凳坐下,头上是一棵叶密如盖的桑树,恰好挡住炎热,投下一片阴凉。
“秋月,今日怎么不见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