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身穿蓝色绫罗,有着明亮眼睛,脸上有个酒窝的六岁男孩对其他的伙伴说道:“看清楚了啊,这次是我爹生气了,赌他会气我娘多久。”
其他三个同岁的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
世青世子伯伯平常人最是威风,还记得上次,与伯伯相遇的众多官员无不战战兢兢的行礼,所以管家或驭妻之道定是极严的。
纷纷说道:“半年!”“一年!”“一辈子!”
“没彩头可不好玩儿,快快拿出你们值钱的东西来押注。你们输了可不准说我滑头,不过,不管怎样,到最后还是我赢!”
其他三个小萝卜头听到他如此猖狂的话,都异口同声的喊了声“呸”!
然后挤在拐角处,一个脑袋垒一个脑袋的排列好往外瞧。如果有人远远望去。一个脑袋垒一个脑袋的一定以为是一溜串的糖葫芦。
身穿蓝色绫罗的男孩儿正是王啸天,而他口中说的爹娘正是王霸天和蓝宝怡两人。
蓝宝怡和王霸天两人此时就在春晖堂药馆门前拉扯着。
王霸天一脸铁青,向前快速踏出几步,但想想气不过,回身大声问道:“云儿为何对那小儿微笑?”
“这是礼节,别人服务周到,当然要感谢。”蓝宝怡看见听完解释还是一脸铁青的王霸天,无奈的哄道,“好啦,好啦,你不喜欢,我下次收敛就是,不要生气了,嗯?”
王霸天越想越是气不过,喊起身边四个小厮抄家伙就要闯进春晖堂,边走边骂咧咧:“看他那贱样,对你还一副笑的色眯眯的样子,爷要宰了他!”
越说越激动,脑热不顾形象的抢过喜三手里的棍棒,就要冲上去。
蓝宝怡看到他发疯的样子,觉得丢人丢到现实世界去了,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铁青着脸,阴森的呵斥道:“王霸天,你又发什么疯?你敢闹事,我现在就走!”
激动的王霸天听到蓝宝怡的呵斥声清醒了些,转回头真看到蓝宝怡向相反的方向走远,急忙扔了棍棒撒腿追出去。
在拐角处的四个小萝卜头,除了王啸天,其他的小伙伴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
说好的威风凛凛呢?说好的霸气侧漏呢?说好的调教呢?
没有。没有。没有!
还看见男人一路陪着笑脸讨好着身边的女人,更是无语至极。
王啸天看见三个小伙伴红了青,青了黑的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一刻钟不到,看来这次还是我赢了!哈哈…记得把三彩马、琉璃珠和无字书送到我家。我等着你们哟!”
三个人听到,顿时哭了出来。
555555,怎么办,父亲一定打烂我的屁股!
——这一年,王啸天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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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青年时期的王啸天看着躺在床上含着最后一口气,吵闹了一辈子,也恩爱了一辈子的父王母妃两人,跪在床前痛哭起来。
看样子,是这两人时日无多了。
王霸天用满是褶子的手拉着蓝宝怡同是布满褶子的手,说着:“云儿,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知道吗?”说完背过气去。
王霸天过气去的同时从肉体中闪出明亮的碎片魂魄,而这魂魄就这样绕着蓝宝怡上下翻飞着,不肯离开。
蓝宝怡看见这魂魄,笑了,从乾坤袋里拿出玉净瓶招呼着魂魄,魂魄咻的一声进去了。
收好后,伸出右手搭出床沿,唤了一声啸天。
王啸天急忙伸出手握住蓝宝怡的手,抵在颊边静静的听着。
“孩儿,我的宝贝,母亲来到这个世界,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
王啸天听完,更是悲怆出声!
蓝宝怡讲完,任务也完成,准备离去,但总感觉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起来,总有一根刺,梗在心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然后对身边的王啸天说道:“孩儿,母后总有件事情放心不下。”
“母后,是何事,孩儿一定办到!”
“母后突然想起,母后年轻时把一笔几万两黄金埋在腾鹤州郊院的那颗桃花树下。快快,扶母后起来,母后不死了,母后要去腾鹤州!”
哭的抽噎的王啸天听到蓝宝怡这么说,哭声顿时挤到了嗓子眼,上又不上来去,下又下不来。
在心里对母后弥留之际还想着金子的举动,真真是弄得哭笑不得。
而玉净瓶里王霸天的魂魄听到这句话,在瓶子里激烈的跳动起来,好像在威胁着,如果你敢去,他就冲出去!
蓝宝怡看着玉净瓶里的王霸天有控制不住的迹象,撇了撇了嘴,心里大骂小气!然后面对着王啸天,但表情像是被刀刮了一块似的扭曲道:“啸天,母后还是不去腾鹤州了,你记得把几万两黄金留给母后的小世孙就行!母后随你父王去了。”
说完,玉净瓶安静了,蓝宝怡也脱离了这具肉体。
顿时世青王府上下嚎哭震天,彻响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