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最近不是忙的跟狗一样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满和不耐。
“哥,你是我哥,江湖救急啊,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刘默挂掉电话,抬头看了看十八楼,总觉得那压根看不透的窗户后,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跟大多数宅男一样,刘默那长长一篇的通讯录里,有且只有这么一个死党兼好基友,这种活见鬼的事情他也找不到其他人去诉苦。
为了赶时间,向来抠门的刘默狠心打了辆出租,刚要下车门,伸出去的半条腿又被吓回去。
透过玻璃窗,那家难喝但便宜的咖啡厅里,背对着他的方向坐着的正是他那个死党朱光涛,而桌子的对面,冲着他扬起一个诡异嘴角的不就是那个出门时还裹着浴巾的烧包男么。
“我靠,这流年真是躲都躲不掉,如来观音,耶稣宙斯保佑。”刘默颤颤巍巍的缩着脑袋。
烧包男双眼通红,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副黑框眼镜人模狗样的架在鼻子上,那种不用表演就塑造出来的宿醉颓废样,哪里是早上房子里把自己收拾的清爽利落的人。
偏偏朱光涛那双高度近视的眼没认出来跟自己混了几年的死宅,一直在拍烧包男的肩膀,不用猜都是在安慰他。
“喂,你下不下车啊,已经被你等跑了好几茬韭菜了。”
司机的声音把刘默的视线拉回来,虽然还没反应过来这司机为啥把乘客比喻成韭菜,但刘默还是做了一个自认为此刻最正确的决定。
“哦,我想起来有个急事,先去公司吧。”
“大哥,我这是出租车,不是您的爱心小巴士,我哪知道你公司在哪?”司机回过头,冲着锁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刘默吼了句。
刘默看着面前胡子拉碴,年纪比自己大了一圈凶神恶煞的司机,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失态了,连忙赔不是,“哈哈,哪里哪里大哥真会说笑,去...去?”
一拍脑门,完蛋,被烧包男这么一吓,那个什么神奇公司在哪条路来着,连忙掏出手机导航了个线路,“去这里!”
司机面色变了变,看刘默的眼神多了丝耐人寻味,出于职业道德,起步换挡,“现在的年轻人啊,大白天的。”
刘默自然是没听清司机在嘟囔什么,他只看到咖啡厅里朱光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烧包男笑容灿烂,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陌生号码,来电。”
刘默平复下心情,一年多的职业素养洋溢在脸上,“你好。”
“我不是很好,有人一边口口声声说要给我遮风挡雨,另一边又煽风点火的嫌我不够忙,你说,这种人是不是以后还是不要出来见人的比较好。”
刘默脸上谄媚的笑容都快凝成一朵大麻花了,“默哥,是谁这么不讲义气惹您老生气啊,告诉我,小弟我帮你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