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昏头的刘默假装没听见的砸吧砸吧嘴,“我睡了多久?”
指了指外边开始发暗的天色,“一个下午,要不是你面色潮红一直在说胡话,我真以为你是偷懒装睡。”
“说胡话?我说什么了?”刘默小心翼翼的把餐盒盖好,这东西虽然好吃,可不能贪嘴。
“什么放我下来啊之类的,哦,好像还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你是不是梦里被人绑票了啊。”
“名字?什么名字?”刘默有些好奇,他这人活了二十多年,真正放在心里,挂在嘴边的人除了父母,也没几个,小爱不算,那只是雄性物种天性使然。
“好像是沈什么,沈小,沈霞,沈夏,对就是沈夏。”
沈夏?自己不认识这号人啊,刘默想半天没想明白,索性就不再想,说不定是徐天松太长时间没掏耳朵,自己喊救命都能听成人名。
估计是觉得要松弛有度,一直到晚上徐天松都没逼着刘默做什么体能特训,刘默在空旷的大澡堂子里洗干净身上的臭汗后,就准备就寝了。
山里手机信号不太好,捣鼓了半天也没什么意思的刘默,在徐天松震天响的呼噜声里走到了操场上。
这里虽然弥漫着一股荒芜破败,但终归不像是在城市中,抬起头,就是漫天璀璨的星辰,星光下黢黑山峰沉寂无声,偶尔有不知名的山兽低语,更多充斥着的是一种静谧的美好。
刘默看着诸天星辰,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看过它们了。
其实侧着脸的刘默也挺好看的,虽然算不上多完美,但也不是一般大众的平凡相貌,只是他刻在骨子里的那点小自卑,总是反复敲打他。
星光落满山头,也落满刘默的脸,他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情愫,似乎是一潭平静许久的湖水被微风吹动了波澜,刘默脑海中那梦里格外模糊的脸似乎清晰了几分。
“啪!”一抬手,把大腿根上一只畅怀大饮的蚊子拍死,借着朦胧星光,刘默低声骂了起来,“这山里蚊子也忒毒了,怎么往人裤裆里钻。”
撩起裤腿,白皙大腿内侧一个本来就有些怪形的青色胎记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又红又肿的蚊子包。
“哗啦!”黑暗的院子某个杂草丛生的地方传来一声异响,刘默紧张了起来,刚刚升腾起的对清新山野的曼妙气氛,瞬间变成了恐惧。
“是我,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操场上吹冷风,你怕不是真的上头了吧。”徐天松从草丛边上走出来,边走还边提裤子,看着架势,是跑这随地大小便了。
“呸,你才上头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大哥,有厕所不去,跑外面撒尿,就不怕把丁丁叮肿!”刘默恨恨的咒到。
谁能想到徐天松这种看起来永远让别人没有安全感的大块头,竟然害怕没灯的厕所这种桥段。刘默在床上翻了个身,他不迷糊,刚才那声音绝不是徐天松弄出来的,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或许那个东西没有恶意,脑海里突然浮现美人蛇的桥段,刘默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院落里,一身黑袍的某人看着睡觉也不老实的刘默,嘴角微微扬了扬,随后就消失在黑暗里,空气中继续虫鸣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