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庭一直以来秉持三界公道。在完全定罪之前,还是应该给当事人一个辩解的机会,这样方能彰显我们天庭的公正无私。”赵元帅解释原因道。
大殿两侧的文官武将相互看了看,倒是觉得有那么一丝道理。
“陛下,我也觉得应该如此,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自有办法辨别,但不能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不给。”
天蓬元帅也走出来附和道。
“这小贼杀人行凶,证据确凿,何须给他机会狡辩。”文曲星君反驳道。
木德星君同样义正言辞,对着玉帝拜道:“陛下,固阳山的韩元将军即便有过错,也应该由天庭来惩罚。此小贼却擅自将其杀害,此行为已然越权,犯下私自杀戮神祇的滔天大罪。”
众仙官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韩元将军授了仙箓,是有官职的神仙.
而陆长生只是一介凡人,是没有职权杀天庭神祗的。
“陛下,你一定要为小龙做主啊!”
一旁的渤海龙王又大声啼哭起来,声音悲惨,凄凄切切。
陆长生看着木德星君和文曲星君等一些文官的表演,眼中露出鄙视之色,忽地哈哈大笑出声来。
这笑声极为突兀,倒是招来众人的奇怪目光。
“陆长生,你为何发笑?”玉帝眉头一皱道。
“我讥笑这天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本以为此处人才济济,却不料尽是些装腔作势、滥竽充数的酒囊饭袋。”
陆长生看向文曲星君和木德星君位置,一字一句道。
“放肆,竟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如此藐视天威。”
“陛下,请把这小贼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轮回!”
那些被对号入座的文官纷纷口诛笔伐,眼中都能冒出一道道火焰来。
玉帝面色微带不悦,陆长生这小子确实过于狂妄。
他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百忍兄,别来无恙啊!”
大殿内的仙官神将听到此话,匆匆变色,竟然有人敢直呼天帝其名。
这声音如同石破天惊,让整个大殿都为之震动。
正当大家以为玉帝要暴怒之时,玉帝却从龙椅上站起,直接朝着大殿外迎去。
众仙官看傻了眼,下巴几乎都要掉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玉帝在议会的时候站起身来。
这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仅直呼其名,甚至连玉帝都要亲自出殿迎接。
众仙吏心中满是惊涛骇浪。
这时玉帝已经把此人迎了进来。
这是一个仙气飘飘的中年道人。
头戴紫金冠,身穿无忧鹤氅。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翎叠鬓边。
他左手执着佛尘,步履轻盈无声。
“镇元兄,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上次来我这里,怕是五百年前了吧!”
玉帝拍着道人的手,轻轻笑道。
两人互相寒暄,众仙官却是满眼不可置信。
那个威严的陛下何时这么和蔼可亲了。
当然也有人认出了道人的身份。
正是西牛贺洲五庄观的镇元子大仙。
“不知镇元兄今天来我这边,所谓何事?”
玉帝拉着镇元子,边走边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百忍兄弟叙叙旧。”
两人刚好经过陆长生附近的位置。
镇元子轻轻抚须一下,还没开口说话。
就见陆长生跪在了身前。
“拜见师尊!”
闻言,大殿内的所有文官武将都吃了一惊。
玉帝同样指着陆长生皱眉道:“镇元兄,他是你的弟子?”
镇元子点点头,仿佛现在才看到陆长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诧异:“长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时他又看到陆长生手上的灵力手铐,疑惑之色更浓,再度开口道:“你怎么被灵力手铐绑着,是犯了何事?”
陆长生双眼通红,低声哀诉道:“师父,弟子确实犯了事,但却有千般委屈,如今被抓入天庭,判了死罪,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服侍你了。”
他泪水夺眶而出,如同泉水般涌动,悲伤之情溢于言表,却是比刚才的渤海龙王还哭得凄惨。
大殿内的仙官哪里看不出陆长生是在演戏,刚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一看到镇元子来了,瞬间哭得跟个小绵羊似的。
镇元子面色微沉,佯装怒斥道:“你这孽徒,下山之前,我是如何千嘱咐万叮咛的,叫你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没想到这才没多久,竟然闯下如此大祸,都被抓到天庭上来了。”
“你真是要气煞我也。”镇元子吹鼻子瞪眼,不断摇头叹息。
玉帝何尝看不出这两师徒在唱双簧,口中却安慰道:“镇元兄,先别生气,这事还未有定案,说不定里面有误会。”
陆长生闻言,心中却冷笑一声。
刚才明明已经要给自己判刑了,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就变成未有定案,恐有误会了。
这天庭果然是有‘公道’之地。
自己的师尊镇元子一来,玉帝都变得客客气气了。
“哼,百忍兄,陆长生虽然是我五庄观弟子,但我也不会有任何包庇。若他真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不用你们天庭动手,我自己就会出手清理门户。”
随之镇元子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丝丝寒意:“但若是被冤枉,强加一些无须有的罪名,那贫道也不会轻易答应。”
“那是自然!我们天庭最讲究的就是证据。”
玉帝看了旁边的陆长生一眼,对着几位守卫神将说道:“来人,把陆小友手上的灵力手铐摘了。”
“陛下,这…是不是不太合规矩?”文曲星君小心翼翼道。
“什么规矩,陆小友现在还算不得罪犯,这灵力手铐自然该摘下来。”
见玉帝都这么说,整个大殿的仙吏也没有敢反对的。
几位金甲神将收了陆长生手上的灵力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