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暗处,仔细留意,都有谁去了大夫人院子。”
子婳又来了精神,忙高兴的说,“我这就去。”然后就跑开了。
沈大夫人的院子倒也热闹,先去的是沈凌怀。
他再次过来,不是置气,而是不死心,就想弄清楚,在眼皮底下,让他戴绿帽的人,究竟是谁。
“奸夫是谁?”
“你就死了这条心!”沈大夫人拿出她所有的勇气,她与他夫妻二十多年,很了解他,只要说了就真的活不成了,僵持到儿子回来,她就安全了。
“你不说我就杀了那野种!”他看出她的依仗是沈儒文,便威胁道。
“你大可试试,看他生父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沈凌怀快气炸了,两眼喷火,压低声音怒斥,“那你就烂死在这,我再杀了你的野种陪你作伴!”
“我儿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沈大夫人又狰狞的大笑起来,已经到了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可掩饰的。
未嫁给沈凌怀前,她也是天真的小女孩,受师傅和师兄的百般照顾,以为可以与他们待在深山里,一辈子与世隔绝。
哪成想十多岁时,一次偶然,在山里救了仪表堂堂的沈凌怀,除师傅和师兄,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外人,他斯文且文采一流,起码当时她是这样认为的。
接着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不顾师傅和师兄的反对,她毅然的嫁给了还在考取功名的他,本以为会过上幸福的日子,不成想成亲后,他这个虚伪的负心汉,就没了曾经的温柔,只剩下相敬如宾。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没有文采,配不上他,便也学着读书做诗,可他的态度还是没变。
他说他没钱打通官路,她又以为是自己不会挣钱,便没日没夜的学习打理生意,受过白眼,吃过委屈,还差点丢了性命,终于把赔钱的铺子,扭亏为盈,还后买了很多店铺,忙于生意,连师傅去世前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可他的态度还是没变,仍旧整日夜宿妾室房间。
后来才得知那日他出现在深山,是为了认识她师兄,那时她师兄已经成了神医,娶她也是为了得到神医的照拂。
那时她已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女孩,不知不觉变成了同他一样的伪善人。
是她瞎了眼,她恨沈凌怀,要不是他,她岂能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女孩,变成同他一样的伪善人,双手沾满鲜血,要不是为了沈儒文的前程,她早就离开这个伤心的家,回到深山里,与师傅的灵柩一同生活。
“你好好想想,想通了你就能吃饭,否则在那野种回来前,你会先饿死!”
沈凌怀无功而返,撂下威胁的话,便回到书房,又生了一阵闷气。
......
云舒待在沈府里,没有出门,一来她想等子婳带来的消息,二来也可以去看看森柔。
森柔见到女儿来了,很是高兴。
云舒把沈儒文不是沈凌怀亲生儿子的事,告诉了森柔,还说,“沈凌怀和沈儒文都会对付我,以后母亲要小心些,不能收外人的东西,也不能再热心肠的买下人回来。”
森柔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比母亲还像母亲,小小年纪竟就这么唠叨。不用担心我,你才要当心些,他们不好对付。”
“只要母亲安全,我就没事。”
森柔捋着她的秀发,有感而发,“好孩子,你多些本领,以后没有我,你也能过活的很好。”
她抬起头不解的问,“怎么会没有母亲?”
森柔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搪塞过去,“你总要嫁人的,母亲也不能陪一辈子。”
不想让她再问,又说了别的,“你病好一年多了,还没见到十安,过几日他会从书院回来,你替母亲把他接回来吧。”
“母亲怕他不认识回家的路吗?”
“我是让你去熟悉路,十安是男子汉,要保护姐姐的。”森柔忽而又问,“大夫人真活不成了?”
她点点头,握着森柔的手,“我不救的话,必死无疑,就算母亲让我救她,我也不会救,她差点害死你,又差点害死沐青一家,我绝不会救她。”
“我哪是拎不清的人,只是她死了,沈儒文会怪在你头上。”
“我不会动手,沈凌怀会杀了他。”
森柔拍了拍她的手,“你心里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