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薄膜还未彻底消失，荀言就被僵尸老王轰飞出去，身上多处骨折，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他的校服。裤兜里的老人机发出沙沙声，食堂隔绝了信号，少年只能靠自己了。

信息科的办公区域，属于叶玄的老人机表面覆盖了一层墨绿恶臭的液体，一下子就被腐蚀殆尽。

“科长，联系不上他了。”

“深度污染源。”邓远发叹了口气，摇摇头，用十分惋惜的语气说道：

“深度污染源事件存活率不超过5%，那小子可惜了。”到处是高科技设施的房间内陷入了沉默，这次事件很有可能成为近20年来伤亡最大的一起。邓远发有预感，等待他们的将是上面严厉的问责和调查。

.........

“重启。”能力发动，荀言的身影再度出现，这次他使用的是叶玄的人格碎片。风扇上的坟土只剩下一小抹，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老王又吐出一只毒矢，然后交换身形，铁拳袭来。

大脑高速运转，荀言化作一抹血光，撤出食堂。那股让他化僵的污染随之一轻。凭他目前的实力几乎不可能实现方案一，剩下的薄膜抵御不了污染源的污染，再加上一只二阶僵尸在一旁干扰，形成了一个无解的局面。

铁灰色天幕下，呼喊声，咀嚼声，脓液腐蚀声，隐隐约约的狗吠声回荡在少年耳畔。他环顾四周，脸色沉重，乌黑的眸子里映出一只又一只的僵尸。

他握拳，背部肌肉崩紧，炮弹般凿在最近的僵尸身上，凿得脑瓜裂开，脑浆四溅。僵尸老王亦从食堂奔出，铁灰拳头高高举起，然而下一秒便调转方向，疾驰进行政楼。

一个人只会受一只僵尸袭击！

荀言瞳孔紧盯老王，继而向食堂移动，期间手作刀状，一条铺着无头尸体的道路在他脚下浮现。

“渍。”一只冒着气泡的毒箭插入荀言肩头，撕心裂肺，熟悉的痛楚出现。他眉头紧皱，脸色惨白，意识薄弱，“沸腾”接“沸腾”，以及全开的“重力”压制，在被僵尸包围前，本能地冲进食堂。

僵尸们似乎失去了目标，四散而去。而行政楼的老王身子顿时一僵，铁灰色皮肤上开始有墨绿液体流淌，绿油油的火苗从他身上燃起，然后空气里弥漫出一股浓浓的焦臭味。他以比来时快上三倍的速度返回，呆滞的脸庞上似乎出现了急躁的情绪。

食堂内，暴雨般的拳头挥洒在那一抹坟土上，风扇坠落在地，摔成两半，整个食堂的墙壁开始龟裂破开。少年望着已到门口的僵尸，嘴角上翘，在大脑僵化前发动了“收藏”。

完整的坟土他收藏不了，但现在只恢复到一半的坟土他还是可以尝试的。【收藏者】内原先因为吸收血核铭牌上血迹变得黯淡的柜门微微打开，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从里面传开。

【域】是以冥想物为支撑创造出的空间，身为污染源的坟土必然是一件冥想物，而能力“收藏”针对的就是冥想物！少年在开启“重启”后用极短的时间内制定了这个计划，一个希望渺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计划。

老王铁灰色冒着绿焰的拳头死死砸在少年身上，但荀言却笑得更加开心。他口吐鲜血，目光看向食堂外，普通稚嫩的充满朝气的五官笑得灿烂无比。少年伸出小拇指，向老王勾了勾。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自己破开了一个无解之局，一如十二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