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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所以使用法术驱使她离开是不是因为你害怕我会伤她性命？”窫窳冷不丁出现在扶的身后，笑容极其阴森可怕。

“是的！”扶平静回道。

如果他是羽，扶绝对不会有此担忧，可现在在他面前的却是恶兽窫窳，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窫窳的眼神更加犀利，它盯着扶，继续不怀好意道：“你刚刚只是随随便便施了个法，就能让她马上离开这里，扶，你不妨跟我说句实话，使用法术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的确很爽！”扶依旧镇定自若道。

窫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卓娅很快就要上山了，只要你能杀了她，我便可以让你拥有更厉害的法力，届时你就有能力可以与我抗衡，怎样，你愿不愿意同意我这个建议啊？”

扶丝毫不为所动，“我拒绝！窫窳，我不会杀任何人的，而且除非逼不得已，我也绝不会再轻易对任何人使用法术！”

窫窳觉得甚是可笑，“什么情况是逼不得已？”

“就比如今天的情况，我要保护她，所以我才必须要施法让她赶紧离开。”

扶对窫窳，已不再如最初那般小心翼翼。

“若是别人要杀你呢？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逼不得已的情况？”

窫窳本想戳穿扶的虚伪面目，哪知他竟表情格外严肃道：“法术应该是用来救人而不是用来杀人的，如果我擅用法术去伤害别人，那我与你又有什么区别？”

“你是在瞧不起我么？”窫窳语气中已经开始渐渐透漏出一丝杀气。

此刻，扶却冷静异常，“我没有瞧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继续执迷不悟滥杀无辜下去。窫窳，恶事做尽者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希望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恶？什么是错？”

扶丝毫没有被它的气势压倒，“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欺压弱小便是恶，而做出这些恶行的你便是错！”

窫窳撇了撇嘴，极为轻蔑道：“可是你凭什么认定你说得便是对的？”

“世间对善恶的评判标准你不会不知，所以窫窳，你错了就是错了。”

窫窳笑容更加狂妄，“没错，我确实知道世间对善恶的那一套标准，我也知道它至今从未变过，可是扶，既然这世间所有生灵都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那为什么恶永远都没有被真正消除过呢？”

“因为这世上总会有一部分生灵为了私利不愿意遵守世间法律与规则，因为做坏人有时候看起来好像要比做一个好人更轻松一些，所以他们才会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来掩饰他们不愿走正道自甘堕落的恶劣行径。”

“是么？可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为什么坚持善的人的反而会觉得更加辛苦更加痛苦？”窫窳立刻反问道。

“因为这世间有种种诱惑，而拒绝诱惑是很不容易的。也因为这世间的恶从未真正彻底被消除过，所以有时候人们会看到坏事做尽者的结局要比坚守良善者的结局更加圆满，因此那些意志薄弱者的心中就会慢慢开始产生动摇！”

“可是如果那一切标准真的都是对的，那为什么恶永远都没办法消除尽呢？甚至更多时候恶人比好人还能拥有一个更如意的结局？”

“因为...”

窫窳不待他说完，便冷冷打断道：“因为这世上本就不该有绝对意义上的好坏善恶之分！扶，你可以认为我是在狡辩，可我也一样觉得你根本就没办法给出一个让我以及全天下所有生灵皆满意的答案。如果所谓的标准真的都是对的，那为何坏人恶人的影响力破坏力永远都要更大、为何不管所谓的好人善人多么努力但仍就不能消除所有不好的现象？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是没有真正的好坏善恶，这只不过是高位者为了能更好地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所以才制定了这些所谓的法律标准规则等等！正是因为划分了好坏善恶，才会导致有所谓的好人坏人、善人恶人，所以这些标准规则才是最虚伪最该废除的存在，若是没有这些，世界才会变得更好！”

扶绝不认同，“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天下一定会彻底大乱，窫窳，正是因为有法律标准规则的存在，才会制约住大多数人，让他们不敢再胡作非为。”

“它们能制约的不过就是一些胆小之徒，可他们不敢做坏事不是因为他们是好人善人，而是他们害怕会遭到惩罚，但若他们一旦变得无所顾忌起来，就根本不会在乎那些条条框框，所以你指望这些可以消除人们心中的恶，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当然知道单单靠这些是不可能的，所以道德感才会显得更加重要以及必要！”

“道德感？你怕不是在逗我吧？”窫窳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窫窳，我知道我们俩谁都无法真正劝服得了谁，或许我所说的很多部分还没有那么全面，但是你的观点亦是自相矛盾、你相信的那些东西不过就是想要为你的改变寻找托词罢了。我清楚仅靠制度法律原则标准并不能束缚住所有的人，所以这时候才必须要加以道德的辅助！我相信一个有道德感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丢失自我、更不会因为所谓的不公或是愤怒就彻底变成大奸大恶之徒危害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