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茭晕倒在禾悦怀里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又来?
这群人绑架绑上瘾了吧?
不愧是在虚幻世界,全都是法外狂徒。
时茭昏睡了没多久,但一睁眼醒来,周围尽是漆黑,只有几束微弱的光透过缝隙照进来。
脖子上隐隐作痛,感觉脑袋都是头晕脑胀的。
手脚也被捆起来了,不知道被扔在了哪儿?
“哐”的一声,眼前的门被人推开,透了冷清的月色进入狭窄的空间内。
时茭看着那道逆光的身影,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禾悦提了盏小夜灯,映照出那张忽明忽暗的阴沉面容,可在隐隐绰绰间,窥见几分笑意。
冷风一灌入时茭鼻息间,还夹杂着海的咸味儿。
时茭猛地打了个寒战。
“你、你想要多少钱,你跟我说就是了,我会给你的。”
磕巴的恐惧感在禾悦停在他面前,蹲下,然后用小夜灯照在他脸上的那一刻,到达了顶峰。
禾悦声色愉悦:“我不要你的钱。”
时茭偷偷瞥了眼面前的人,心又是一紧。
因为他看见禾悦笑了。
一个先来阴郁自闭的人,而且是被自己欺负过的,笑起来,只会让时茭浑身发凉,汗流浃背。
此刻,莫大的恐慌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
“我——”
刚说完一个字,又吞咽了好大一口涎水。
时茭提心吊胆,立刻往墙角缩,识趣的认错:“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负你骂你的,我也不该总在沈奕泽他们面前晃,你别把我扔水里了。”
禾悦懵了一瞬:“扔水里?”
“谁说我要把你扔水里的?”
禾悦情绪骤然过激,凑近了距离,都快要贴上时茭的脸了。
“你不是不想待在国内吗?我们出国吧。”
“粗、粗国?”
时茭说话完全不利索了。
“你还要把我弄出国……”去杀呀?
禾悦暂且没察觉那么多的不对劲儿。
时茭倒是悚然鹤唳:“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吧,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就彻底消失,再也不在你面前碍眼。”
禾悦也在自说自话,完全沉浸其中。
“你放心,我已经攒了很多钱了,我可以养你的,绝对不会让你跟我吃一点苦,到了国外,我们还可以包一家小农场,种蔬菜养小马和牛羊,当然,这些都不需要你干,你只需要天天玩儿,睡大觉,然后吃好吃的就行。”
“你要觉得无聊的话,我们也可以时常去旅行。”
“我们还很年轻,一生很长,可以走遍国外的每一个地方。”
从禾悦那句“不会让你吃苦”开始,时茭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人……没想杀自己呀?
倒是想养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
“啊?”
蒙圈了,迷茫得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凝滞得僵硬。
“那你,不和沈奕泽在一起了?”
那自己的任务不就失败了吗?
这倒是给禾悦问糊涂了:“我为什么要和沈奕泽在一起?”
时茭张口,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总不可能说,他俩本来就该是官配吧?
时茭强压镇定:“你不是喜欢他吗?”
禾悦:“???”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