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回二公子那里做事了,临走很不放心地把苏甜交给世子爷。
她对着长生天祈祷爷能善待苏甜,让苏甜平平安安。
“我有那么吓人吗?”拓跋霄自言自语走进穹庐,他拧断过女人的脖子不假,可那是女刺客,该死。
苏甜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需要保护,而不是吓唬。
苏甜尚未醒,她做梦也想不到,她人还在昏迷中,就被两个男人惦记上了,争夺她当丫鬟。
苏甜受伤的双手包成了粽子,脸儿苍白,衬得嘴唇更加红肿。
她的樱桃小嘴大了一圈,像一颗红彤彤的山楂,破皮开裂的小口子密密麻麻,犹如山楂上的小点点,甚是形象。
不知怎的,拓跋霄心里酸酸的,可能是联想到了山楂吧。
苏甜侧卧在虎皮地垫上,蜷缩着身子,小小的一团,拱着被子,猫儿般惹人怜爱。
拓跋霄摇摇头,得了,就当个小猫儿养着吧。
府医说患者受寒需暖养,拓跋霄环顾帐内,意识到自己住处太冷了。
他令人搬来燎炉,烧得热乎乎的。
考虑到打地铺返潮,他令人抬来一张小床,给苏甜用。
他在两床中间隔了一道帘布,把帐内一分为二,变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接下来,从未照顾过别人的霄世子爷,开启了他水深火热的生活。
单说给一个昏迷的病人喂药,对他来说有多不容易吧。
首先他需要把苏甜轻轻扶起来,让她的头和后背靠在折叠的被子上,找到合适的位置,呈现半躺的姿势。
然后他需要捏着苏甜的嘴,一小勺一小勺地把药灌进去。既不能呛着她,又不能把药洒出来,还不能捏疼了她。
少量多次,速度要均匀,他的两只手配合要默契。
听着就怪麻烦,做起来更麻烦。
拓跋霄手忙脚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任务,累出满头大汗,比打一场仗还累。
除了喂药,还有别的事情,忙得拓跋霄团团转,例如隔一盏茶工夫换一次热敷额头的布包,必须随时烧着热水。
晚上,拓跋霄困了,本想拉上帘子睡一觉,可帐内有个昏迷的病人,万一有危险呢,他不敢睡。
苏甜迷糊中哼了几声,他一骨碌爬起来,跑过去耳朵贴近她唇边,听到她说的是“水”。
他赶紧调好温水,舀了两勺给她润润嗓子。
苏甜说“冷”,他赶紧往燎炉里添炭,烧得旺旺的,可苦了他这个怕热的人。
苏甜说“疼”,他赶紧给她嘴唇涂止疼药膏。
只要苏甜一声令下,他立刻冲锋陷阵,马不停蹄。
好像苏甜才是大小姐,他是伺候她的“小丫鬟”。
拓跋霄欲哭无泪,他哪是找了个丫鬟,分明是找了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