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瑶被迫噤声,她如今一落千丈,连个宫女都对付不了。
若被柳陌反咬一口,她就更惨了。
摄政王瞥了阮书瑶一眼,回想幽凰古琴从取来到苏甜弹奏的过程。
当日,他把古琴放在拓跋平的坟头,被纳兰静拿走了,他已知纳兰静在城外的尼姑庵出家了。
他派亲随今早去从尼姑庵取来琴,放置在比赛场地。
去取琴的亲随没有中毒,说明毒不是纳兰静下的。
阮书瑶和苏甜是同时进入比赛场地的,阮书瑶没有机会下毒,当然不排除她指使别人下毒。
最有可能下毒的时间,是在比赛开始前。
除了阮氏一方有下毒嫌疑外,也许宫里还有想害苏甜的人,今天围观的人太多,很难找到凶手。
摄政王令林籁一一排查,在幽凰古琴放过来之后,比赛开始之前,那些靠近过场地的人。
阮相国非常不满:“我们阮家虽然输了比赛,但不输人品,毒绝对不是我们下的。摄政王算计老夫还不够,还要把老夫困在这里羞辱,简直欺人太甚。”
摄政王好整以暇:“阮相国稍安勿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是你,主动要求比赛的也是你,本王何曾算计过你。”
“老夫中了你的圈套,你加上‘哪方输了哪方家族离京’这个赌注,为的就是削掉老夫的官职,并把我们阮氏一族赶出京城。”阮相国气愤不已。
摄政王笑笑:“阮相国笃定你方肯定会赢,你主动要求签下赌约书,非本王逼迫你,在场的臣僚们都可以为本王作证。阮相国,愿赌服输,其实退隐还乡乃乐事一桩。”
阮相国急赤白脸:“你早就想夺去老夫的官职,让你岳丈取而代之了吧,你把他接回京意欲何为,你心知肚明。”
摄政王冷厉道:“本王成亲,接岳丈回来操持婚事,一家人团聚有何不妥?姓阮的,若非当年我岳丈蒙冤离京,岂能轮到你这种无德无能之辈担任相国。
你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皇上没罢黜你,没向你问罪,你应该感恩戴德。本王给了你一个体面离开的方式,你却不知好歹。”
“胡说八道,老夫为官多年,清正廉明,有目共睹。”阮相国立刻叫嚷起来。
摄政王从袖子里取出一沓纸,扔在阮相国身上:“证据在此,你自己看。”
阮相国越看越心惊,冷汗涔涔往外冒。
摄政王威严道,“你应该感谢皇上施仁政,如果在前朝,你们已经被诛灭三族了。”
阮相国吓得结结巴巴:“我辞官……我走,今天我们全家就走,从今往后,绝不踏入京城半步……谢皇上和摄政王不杀之恩。”
阮相国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在职这些年,也为朝廷出力,为民做过不少实事,所以摄政王给了他一条生路。
官场黑暗,沉疴积弊,一下子解决不了,必须循序渐进。
新帝初执政,需要老臣的支持,雷霆手段要有,怀柔政策也要有,二者兼之,才能笼络住人心。
刀不血刃,轻松处理了百官之首,其他臣工必会闻风丧胆。
拔萝卜带出泥,阮氏党羽御史大夫,礼部尚书等人战战兢兢。
摄政王冷冷地扫视一圈,留着他们给皇上练手,慢慢来,奸臣一个也跑不了。
摄政王转念想,不知道苏甜怎么样了,醒了吗?敢伤害他的女儿,此贼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