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下人们,身着朴素的布衣,他们穿梭于庭院与厅堂之间,端茶送水,忙碌而有序。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进正堂,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茶水奉上,生怕打扰了主人的雅兴。茶香袅袅,与曦光交织。
沈尚书又道:“这端上来的,是上好的龙井,王爷尝尝。”
傅越王拿起龙井茶,品尝了两口,赞道:“沈尚书府里,当真都是好东西!”此话一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可能被误解,脸色一变,急忙站起身来,摆手解释,生怕沈尚书误会他的本意。
“本王说错了,没有那个意思,沈尚书莫,莫要在意。”傅越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每一句话都可能被赋予不同的含义,尤其是在与同僚的交流中,更需谨慎。
沈尚书见状,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傅越王不必过于紧张。“王爷言重了,府中之物,皆是平常之物,能得王爷赞赏,实乃府上之荣。王爷无需多虑,我等之间,自当坦诚相待。”
傅越王听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再次坐下,与沈尚书,也算是自己的岳父,继续品茶论道,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谐与融洽。
徐夫人微微侧身,轻声问道:“不知王爷,与爱女的婚期定于几月?”
傅越王沉吟片刻,然后微笑着回答:“徐夫人,本王已与仪儿商量好,婚期定在阳春三月。”
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又闲聊了许久,傅越王该回去了,他与众人告别:“今日与诸位畅谈甚欢,实为难得之乐事。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了。”
傅越王匆匆离开了正堂时,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经意瞥了一眼出来的沈楹,沈仪还在房内与父母聊些什么,想起那日赏梧桐时,碰到了沈楹与萧将军。心中猜忌:如今萧却已经出征,是否也与沈楹定下婚期?
自己与萧将军也算是好朋友,自小在一块打闹,傅越王在心中回想起与萧将军的往昔时光,他们自幼相识,一同在宫廷的长廊下追逐嬉戏,一同在御花园中捉迷藏,一同在武场里挥汗如雨,共同成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萧将军的英勇和才智,傅越王一直看在眼里,心中也颇为赞赏。
如今,萧将军已经出征,傅越王心中自然有些不舍。他深知,萧将军此行肩负着国家的重任,是为保家卫国,抵御外敌。尽管心中有些忧虑,但傅越王也明白,作为一位将军,萧将军的职责便是守护国家的安宁,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既然萧却已经出征,自己也要在沈楹困难的时候帮她一把,傅越王心中暗想。
芙罗见傅越王走了,坐在石凳上继续绣鸳鸯,沈楹则在房内拿着一本《诗经》看,茶台小几上摆着一瓶白瓷,如羊脂玉般透亮,里面插着几枝梅花,红艳明媚。
“芙罗。”沈楹喊道。芙罗放下手头的活,向房内走去。
沈楹摸了摸芙罗冰凉的手,温柔地说道:“外面冷,别在外面绣了,就在屋里绣吧,我着陪你。”
芙罗眼神清澈:“谢小姐。”
芙罗在一旁绣鸳鸯,沈楹就在旁边趴着,看着她秀,有那么一刹那,沈楹的思绪被拉进了春雨乡,同样的场景,母亲在一旁绣帕子,自己就在旁边坐着看。
看着看着,自己眼里不知何时涌上了泪水,芙罗连忙停掉手里的活,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沈楹哽咽了几次,用手抹去了泪水,声音却冷了几分:“没什么事,芙罗,你真好。”
沈楹说出“你真好”三个字,芙罗心中暗暗感动。沈楹的这句话简单而真挚,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了芙罗的心房。芙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她知道沈楹的这句话背后,承载着多少不言而喻的关怀和支持。
芙罗又问道:“小姐,饿了吧?奴婢去给您拿点糕点。”说罢,就转身离去,不愿让沈楹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自己七岁就入府,连母亲长什么样都忘了,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