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一阵耳鸣过后，脑子嗡嗡作响。

“姐姐，你把这纸扎小人烧了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沈楹松开序妃，朝她说道。

序妃听到沈楹还愿意唤她一声姐姐，便知道沈楹心中还有自己。

序妃深吸了几口气，拍了拍头说道:“我真是糊涂，我真是糊涂。”

沈楹拿走序妃手中的小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它丢进火盆烧了，烈火发出声音，愤怒的燃烧着。

沈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她只是跟着自己走，她想让这件事当做没发生一样，自己不必多管闲事，正如当初萧却告诉她的那样。

序妃颤颤巍巍的坐下，嗤笑:“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意妃，你说实话，你心中没有恨过皇上吗，哪怕一丝丝？”

沈楹端量着序妃，眼底有了一丝潸然之意，又抬头，看向墙壁的名画，缓缓道:“我确实恨过，但恨又有什么用，我不敢忤逆皇上。”

序妃仰天大笑，如同幼时般。

序妃直截了当:“你想过自尽吗？”

沈楹声音冷冽，不似曾经的她:“我怕死，且妃嫔自尽本就是大罪，因为我有我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我不会死。”

心中有牵挂，有想要守护的人，困境之人才有了求生的意念。

序妃站了起来，挺直身子:“只是啊，我没有想要守护的人，我母亲早就亡故了，唯一支撑着我的，就是让徐之章没落，我恨透了他，若是我能等到下一任新帝登基，我必定会动用全部，灭了徐之章。”

序妃也知道自己说的太天方夜谭，可这就是她心中所想，她想撑到下一任新帝登基，如今来看，应帝最多再在位二十年罢了，二十年自己可以等，毕竟那时候自己才四十岁，还有能力呢。

沈楹以为序妃在说糊涂话，迎合道:“那便祝姐姐得偿所愿。”

夕阳，那是皇宫中最温柔的时刻，云霞被染成了橘红色，在天边缓缓流淌，宛如流动的熔金，光辉洒在四四方方的石板上，又为皇宫镀了层奢华。

宫外，远处的山峦被勾勒出金边，湖面泛起了层层金波，树木的影子也被拉长了。

长街上的宫女们或端着青色花瓶，或端着香炉，就算再急匆匆，也依旧走的稳。

沈楹朝序妃粲然一笑:“姐姐，我先回宫了。”

春儿已经在房外等候多时，出来的时候还见她在跺脚。

沈楹在前面，橘黄光辉洒满她的面庞，春儿跟在后面，身上没有一丝光亮，不像与沈楹在同一个地方。

路上恰巧碰到安贵嫔，沈楹认识她，祈和公主带自己去梧桐宫找过安贵嫔。

安贵嫔穿的是桃粉色，她以往都是穿暗色，很少穿浅亮的。

安贵嫔微微躬身给沈楹请安:“臣妾见过意妃娘娘。”

沈楹点了点头，示意安贵嫔免礼。

“安姐姐今日有雅兴出来逛逛？”沈楹出声询问。

安贵嫔听到沈楹叫自己安姐姐，心中也很喜欢她，因为自己第一次见到她，便觉得她面相温善讨喜，不同于玉妃，玉妃面相便是刁钻刻薄。

“老待在宫里也闷得慌，我出来走走。”安贵嫔浅笑道。

很快便到了皇上携嫔妃去青云峰的那一天。带了四个嫔妃，是序妃，意妃，怡妃安贵嫔，应帝觉得意妃是新入宫，凤命的身份与他人不同，所以自然要带她。

一路上山河如画，蜿蜒起伏。

青云峰山脚下有个小溪。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溪水，山脚下都如此美丽，更不必提山上。

山上有专门修茸的亭廊，用得上好的红木，工匠打造了许久，每一根柱子都是精雕细琢。

怡妃胳膊搭在上面，扭头痴痴的看向身旁的应帝，嗔笑道:“皇上还真是宠爱臣妾，特意为臣妾修了亭廊。”

怡妃说罢，用挑衅的眼神向沈楹看去，沈楹迎上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