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几天都有意识地躲着江延,没有主动联系他,陆栀予那天的话确实被我放进了心里,我一开始思考这件事就开始感到抑郁焦虑。
不过,逃避最终是无法解决这件事的,坐在珠宝中心,看着导购员热情地跟我们介绍着一款又一款的婚戒。我开始放空,又不由仔细去观察江延。
他听得很认真,也会时不时问问我的想法,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这个男人对结婚这件事一定是认真而用心的。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他的爱,一点都没有。
可是,他正在不断推进着订婚流程,并且也跟我商量好了婚前协议。梁家和江家都是北城的大家族,如果婚约缔结了,考虑到两个家庭的颜面,恐怕很难再毁约。
但是,江延不爱我,这个时候,再次遇到岩冬的时候,我已经十分确定了这一点。
真的要一意孤行地走下去吗?在一段无爱的婚姻中,我们两个人可能都会无比痛苦。
我坐在这个装修高端精美的珠宝中心,有一位专门的导购员为我们介绍着婚戒。而周围也有很多成双成对的情侣爱人,他们亲密地靠在一起,甜蜜地挑选着戒指,这一刻婚戒已经成为了他们对彼此的承诺的见证。
身边的江延这个时候也注意到我的状态不对,轻声问我:“怎么了?小唯。你身体不舒服吗?”
倏地,我从自己的念头中回神,看向江延笑了笑,“有一点,我们下次再来选,好吗?”
江延牵着我的手,看我确实双手冰凉,看上去脸色也很苍白,这才礼貌地跟导购员道歉,带着我回去了。
这次我没有要求他送我到家门口,坐上出租车后就挥手和他道别了。我极力想要隐瞒着自己对这段勉强而来的婚姻的犹豫纠结。
忐忑地回到家,迎接我的就是闻祈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我无法不对他笑,抱着闻祈开心地趴在地毯上玩了一会儿,婴儿床和推车都送到家了。
我搂着闻祈,一边指挥着岩冬把婴儿床装好。岩冬力气很大,看了安装说明,很快也弄明白要怎么装。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婴儿床就已经装好了。
我把孩子递给岩冬,自己凑到小床的旁边仔细闻了闻,发现小床确实像导购介绍的那样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
接着,我把买好的几个大袋子拆开,然后想要把这些买给闻祈,要用的铺垫或者衣服都洗好。
看出来我的意图,岩冬接过了这些东西,把孩子递给了我,“你跟闻祈玩,我去洗。”接着就转身去了厨房隔壁的卫生间了。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鼻尖都是小婴儿身上那种奶香味,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期间,江延也给我打了电话,体贴地问我是否平安到家,身体好一些了没有。我也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很快我们就没有什么要谈的,然后也就挂断了电话。
刚挂掉电话岩冬端着一个盆出来问我:“洗好了,要晾在哪里?”
我抱着闻祈带着他上了顶楼的小花园,指了一个白色的可移动的晾衣架跟他说:“就晒在那里吧,趁着太阳好,多晒一会儿,晚上可能就可以用了。”
然后,我也没有离开,抱着闻祈默默地看着岩冬干活。突然之间,我感觉到这一幕很像是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低头亲了亲闻祈的小脑袋,空落落的心也渐渐被填满了。
看着小小的闻祈活泼可爱的样子,我身体里理智的那部分我开始占据上风,接着又开始思考要怎么和江延说不订婚的事。
不过就在这个关头,一个意外先闯进了我一团乱的生活中,手机里一个程序跳出来提醒我,生理期到了。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件十分严重的事,那天我和江延都没有什么意识,很可能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这下我是完全慌了神,不断在心里暗暗祈祷,生理期快来吧。可是都过去了整整五天,我开始觉得不行。
然后避开了住在我家的岩冬他们,一个人直接去了医院挂号检查。不想再多等了,这一次我要直接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一早上忙忙碌碌又思绪乱飞,等我拿到早孕的检查结果出来时,只感觉这是命运给我开的一个玩笑。如果我早几天得到这个消息,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很开心的。
可是现在,拿着检查单,我心里有百种情绪,就是无法单纯为新生命的到来而高兴。
坐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店里想了一个多小时,我最终还是决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江延,他是孩子的父亲,对孩子的未来有一半的决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