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霞光从门派东际绽放,照亮景泽昏睡的脸颊。
景泽挣扎着睁眼,只觉得脑袋刺痛,全身虚弱无力。
“诶?爹爹?”
景泽慌乱中朝疗养洞口望去,却只见一掊黑土在霞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又凄惨的光。
“爹爹?爹爹!爹爹!”
眼泪涌上眼眶。
“我...我...”景泽回想起昨晚,自己差点被父亲吸尽生气,连练气二层的修为都差点保不住。她的父亲竟然想杀了她来换取他的痊愈。而结果是景行远死得诡异,她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胸口的位置一阵阵钝痛。不知是该为父亲的死以及想夺她性命而伤心,还是为自己神奇地活下来而庆幸。
强忍住内心的五味杂陈,运气一周,景泽赫然发现自己已有练气五层的境界。
难不成爹爹吸食生气时遭遇了反噬,反而成就自己境界的提升?
痴痴呆呆,跌跌撞撞地离开山顶的疗养洞,景泽回到自己半山腰的灵药园里。
“为什么?为什么......”小小的女孩抱膝坐在灵圃一侧的灵溪旁,水中的小鱼似乎感受到女孩的悲伤,安慰似的一直在女孩脚边徘徊。
“为什么?为什么爹要杀了我?为什么吸食生气后死的却是爹?为什么我还没有见过娘,爹就死了?为什么我总是孤身一人,无人过问?......”景泽自言自语,语气中满是疑惑,仿佛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存在在这世上,为什么自己可以可以修炼成仙之道,修为却迟迟难以提升。
一直到日暮,“景泽,掌门传召你。”篱笆外,通传弟子喊道。
“哦,来了。”景泽这次是真的呆呆的回应道。
“怎么小师姐越发的呆了,奇怪。”通传弟子小声嘀咕道。
一路行尸走肉般来到掌门的大殿,“参见掌门。”
“起来吧。”大殿正座上坐着一位白发虚眉的中年男子,眉清目秀得有些阴柔,身量也较常人瘦削些,但筑基修士的气势却令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我问你,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弟子不知。”
“不知?昨晚可只有你见过你父亲,要不是刚刚有弟子巡视,怕是我这个掌门都不知道门派里唯一的筑基后期修士死了呢!”
“弟子...弟子真不知父亲为何会突然死亡,”景泽的声音里难掩伤悲,“父亲....父亲昨晚想吸食我生气,但弟子今早醒来时却发现死的是父亲.......”
“吸食你的生气?......”掌门凌云鹤若有所思,他的这个师弟修炼天赋一直在他之上,要不是前任掌门看出他心性中的狠辣,怕是会把掌门之位传给景行远,也正是因此景行远一直怀恨在心,想早日突破到金丹期,凭借绝对的实力赢得掌门之位。
不曾想,十三年前景行远受重伤逃回师门,那时的修为就已经跌倒筑基九层了,还带回个女娃,他出于情分和一丝景行远能恢复的希望,才赐下灵药园和疗养洞供这对父女居住和疗养。
现在,景行远暴毙,的确很有可能是吸食自己女儿时遭反噬如此。门派里损失一位筑基后期修士,这可如何是好?
“你先下去吧。”说罢凌云鹤打量了台下的景泽,发现小女孩已开始渐渐发育,身材已见挺拔,面容仅是清秀,但那双眼睛却有种隐瞒着的灵动。
“是,掌门。”景泽又回到自己的小灵药园中。
这一个月,景泽活的浑浑噩噩,除了打理灵草,送送灵草外,剩余的时间就只是发呆。
又是一月十五,这次景泽已不须登上山顶为父亲送丹药灵草了,景泽自嘲的笑笑,脸上已有成人式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