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泽和昭归又约至临仙山山阴的灵杏树下。
这次比试一共有七天的时间,要是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还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那他们的师兄就危险了。
“师兄可以告诉我灵体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吗?”今天晚上他们一共有两个任务,一是商讨黑衣修士,二是继续观察景泽隔壁的那个蓝衣女子。
景泽觉得两件事都很凑巧的在这时诡异,也许会有什么关联之处。
“嗯...灵体是天地间一群有灵智的生物,但也只有灵植会有这种机缘获得灵智,”昭归顿了顿,“传说很久之前,也就是还有修士突破化神境界飞升时,无虚大陆也有灵植修炼成人形,与人类生活在一处。”
“修成人形?”景泽很惊奇,世间竟还有这等奇妙之事!
“但现在灵气稀薄,即便是有灵体的灵植想修炼成人形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那个黑衣修士要用那株墨兰干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今灵气稀薄,不少灵体想借用人类的力量获得修炼的捷径,”昭归一跃而起,跳到树上找了处地方躺下,语气中有些哀婉之意,“那株墨兰用吸食来的生气增进自己的修为,于此同时,将自己修炼得来的玉露交给黑衣修士,以便增强黑衣修士的实力,逮取更多的修士获得生气。”
“那两者岂不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景泽担心这样一种盈利的关系会伤害更多的人。
昭归轻笑,“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想必那个黑衣修士还不知道墨兰的玉露具有依赖性,使用的越多,对墨兰的依赖就越强,日子久了,他离了玉露就活不了了,最终会变成墨兰的奴仆,对墨兰唯命是从。”
景泽闻言低下头,心里又想到了凌云派里的归一草们,它们是一群天真单纯的灵体,可她自从离开了凌云派,就再也没遇到过那么单纯的灵体了。
灵植都如此了,那人类修士会怎么样呢?会被这个世界打磨成什么样呢?
“这样的墨兰岂不是日后会强大到无人能敌?”
“也没有那么简单,”昭归从树下偏头向下看,树下的女子凝着眉,似乎应对墨兰成了她的责任,“一般人都看不到灵体,想必那墨兰也是走头无路,耗费自己的修为让那个黑衣修士看见她,从而迷惑修士,达成合作关系。并且要维持这种对修士可见的形态,那株墨兰每月十五都要经历一次恶灵侵袭,度过难关才能活下来,所以说,一切都没那么容易。”
月光下的景泽若有所思,世间的一切都存在着因果报应,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
“那为什么很少有人能看见灵体呢?”
这个问题昭归该怎么回答呢?
“几万年前,人人都能看见灵体,人类滋养培育灵体,灵体也将自己凝结的纯净玉露反送给人类修炼,两者倒是其乐融融,”回想起那段日子,真的是很美好啊,“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世间灵气逐渐稀薄,人类难以以原来的速度继续修炼,不少内心歹毒的修士就拿灵体下手,炼化灵体来成就自己,”在树上的昭归翻了个身,像是不愿讲起这些事,“一位大能不忍再看到人类伤残弱小的灵体,耗费自己的修为帮助灵体隐匿身形,最终才保护到了灵体,不受人类伤害。”
“那我们为什么能看见?”景泽追问,内心却钦佩起那位拯救灵体的大能来。
“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我也是听一位前辈提及才知道。”背过景泽的昭归眼底有些隐晦,似乎并没有告诉景泽一切。
谈话后的两人陷入了沉静,静静等待蓝衣女子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