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述已经从关之语频繁的信件里，感受到她的变化。

关青的跳脱，还有关之语的执着，确实融合地很好。

而且婚契对应的另两方，已经密不可分。

接受了关之语推辞的解释，齐述遗憾道，“算了。”

以为他要结束对话，关之语主动找话题。

“今天找到了变异的甜玫瑰花，你想吃玫瑰饼还是油炸花糕？”

齐述沉默片刻，低声说，“寿司？”

关之语无声笑出来。

寿司只在上个月做过一回，看来很合他口味。

只不过小七也真能忍，就算想吃，也一直没找她要。

从前可不是这样。

他什么时候学会克制和委婉了？

她轻声应允，“那就玫瑰寿司吧。”

齐述：“嗯。”

然后听着关之语的呼吸声，他有些别扭地小声问，“你很累吗？”

关之语怔愣半晌，回过神来，眼里已经带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

她勾起唇角，“想到你，就不会累。”

谁说都是无用功？

她的小七……

怎么这么好哄？

他对关心人这件事，显得很是懵懂。

但关之语不会让花大王好不容易伸出的触角收回。

她开始打直球，“小七，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等齐述回复，她继续说着，“我好开心，你有感受到吗？”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来见你。”

齐述被这一连串的话冲得有点措手不及。

前一句还没来得及否定，后一句立马就来。

但关之语不知道在哪里进修过，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

偏偏真诚地不行，让花大王不知道怎么回。

齐述梗着脖子拒绝，“不要！”

谁想她了？

臭不要脸！

齐述冷着脸道，“你要是不累，以后就每天这么给我讲故事吧。”

写信太慢了，而且三封信加起来，没有十分钟通话讲得多。

他琢磨了下，觉得自己的提议十分合理。

是关之语误解了他的用意。

没想到关之语被拒绝了也不失落，反而美滋滋地连声答应。

花大王嘴很硬，她很早就知道了。

又硬……

又软。

她突然有些怀念。

根本没注意自己一点没有欺负到关之语，反而给了她机会的花大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心情愉悦地吩咐道，“明天讲讲上次拿斧头劈山那个小子的三舅。”

关之语愣了一下。

他说的是……沉香，三舅？

二郎神吗？

不过好像也不是他三舅吧？

而且沉香救母的故事里，二郎神戏份那么少，齐述是怎么对他感兴趣的？

不对，这不重要。

不知道自己菜都点错了的齐述，已经做好了挂断的准备。

只是挂断前，关之语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话，让他有些迷茫。

关之语的声音很柔和。

她问，“你的石头心，有没有热一点？”

花大王默默将手放在胸口，什么也没感觉到。

心没有热。

但是，耳朵好像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