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故意惊讶说:“莫非是小姐太过好看了,所以才想试试难看的样子?这个我倒会。”
郑秸伸出手来拉住林一细细的手臂道:“真的吗?你从何处学来?”
“我和娘逃跑的时候,我娘就把我们两个弄的脏兮兮的。她用炭把把眉毛画的粗粗的,几天不洗脸净面,还拿一种树叶让我咬着,然后我的嘴巴就变肿,声音也变粗了,这才逃出来的。”
郑秸从榻上起来,直直的看着林一说:“你可知我为何要变丑?因为我并不是夫人的亲女,生母只是个歌舞伎人。父亲也不喜欢我,说我出生卑贱。今日我去母亲那里请安,母亲有意让我给姐姐做滕妾,陪嫁去邺都。”说到这里,郑秸一把紧握住林一的两臂,沉声道:“若是做了滕妾,这一世就要永远困在方寸之地,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这府里有食吃,有衣穿,有屋住,难道不好吗?”林一呆呆的问道。
“这些虽好,却如同牢笼。你母女不就硬被分开了吗?你觉得好?”郑秸诱导道。
林一连忙摇摇头说:“不好!不好!那,小姐我们应当如何呢?”
郑秸笑道:“当然是离开这里!我定要嫁一位大丈夫,举案齐眉,白头相守!”她又放开林一的手臂,摸着林一的头发道:“只要你发誓奉我为主,对我忠心不二,我就设法把你娘要到祺云居来,让你母女不用分离。”
“真的吗?小姐,我这就发誓。”林一连忙说道。
“傻孩子,先不急。如今太晚,你好好想想,明日你再盟誓。”郑秸似乎非常满意林一的态度,就重新躺了下去,盖上了被子。
林一只好听命,吹熄了烛火,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月白,月白。”郑秸静静的躺在榻上,等林一打起了呼,又试着叫了几声,见林一睡的香甜,这才悄悄的从榻上起来,先是检查了内间的门锁,又打开了半幅东窗,在窗边静静的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