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就等在春熙堂外,一招就到。赵娘子在卢氏面前很是大方,对两位小姐的学习也多加赞誉。最后又说:“小姐们不愧是将军的血脉,学骑术颇有天赋。只是骑术总要多加练习才好,夫人若是不放心,可多派几个人看护着。”
卢氏笑道:“赵姐姐的骑射一向是府中翘楚,当年你我就常常策马原上,无忧无虑。有赵姐姐的话,我也对她们放心了。”
赵娘子连忙谦虚道:“不敢。”
卢氏对郑稚、郑秸说:“今明两日是不成的,等我与你父亲商量下再说。”郑稚郑秸就谢过了卢氏,看她这一会外面就站了好几个来回报事务的管事,实在忙碌,连忙一起告退。
第二天卢氏招了郑稚郑秸到面前,说道:“昨日与你父亲商量后已经做了安排。明日早膳后,让赵娘子陈娘子带六个健仆与你们一起去,府里再派一队骑士护卫。既然出去游玩,就去城外的神泉原散散心,到午后再回来也不迟。”郑稚、郑秸心中欢喜,各自回去准备不提。
晚上修炼前,郑秸与林一说起明日的出游,郑秸说她自小就长在府中,无论是郑梼还是卢氏,都很少带她出门,府外很少知道她这个二小姐。她听了不少林一所说的百姓趣闻,很想亲眼看看。林一提起青黛家就住在城外,不知是否要带她去。郑秸想了一会说:“你提起青黛,我心中疑义不决。若我真嫁去邺都,本应带上青黛、青莲,但青黛年长,出府嫁在朔州才是好归宿,不然只怕母亲会把她配给府中的仆役。她一向对我忠心,若是陪嫁了去,你我半路离开,只害她性命难保。”
林一答道:“明早小姐顺便恩赐她回家探望。等她回来后小姐就把她嫁在朔州,免了青黛姐姐的灾祸。”
两人商量好了,又说到请李二姐私下偷做的衣物都已经做好了。林一只对母亲说是自己想出门去玩,穿胡服男装更方便些,要她多做两套。好在林一长的快,身形已经和郑秸差不多了,正好都准备了。
林一又提醒郑秸一路上要用到的盘缠,要藏些金叶子之类的在衣物夹层里,以防遇到小偷强盗。
次日一早,祺云居中一阵鸡飞狗跳。虽然郑秸只带紫裳、林一出门,但要带的东西却是一大堆。好在闵娘子素有经验,把青黛青莲收拾的东西减去了很多,只留了一身备用的衣物,一个绣囊装面脂、口脂、小镜、梳篦等,一个绣囊装帕子等,再带上一个三层的食盒就可。青黛还要再添,闵娘子却说郑稚那边都会准备好,无须担忧。郑秸出门前让闵娘子陪青黛回去家里探望一次,正好也让她们散散心。
府中二门口已经人员汇集,郑秸带侍女一到,就有健仆把沉重的食盒接了过去。每个健仆的背上都背了一个大包。郑稚也带了绯红、茜红来到。人员到齐,赵娘子带了一位身披皮甲的中年汉子前来见过郑稚郑秸,这位汉子就是郑梼和卢氏派出的护卫骑兵队长宋苇。
宋苇年约三十七八,鬓有霜花,面黄有神,是府中护卫骑兵的头领。他是郑梼到了朔州后提拔起来的亲信,护卫府中安全,操练府里的部曲骑马,很得郑梼的信任。宋苇对郑氏姐妹颇为有礼,对她们说:“将军军务繁忙,不能亲自陪着小姐们出游,心中很是遗憾。夫人特遣苇护卫两位小姐,苇已经遣杂役去神泉原打点,小姐放心游玩便可。”
郑稚郑秸谢过后,一行人就出了府门。门外已经准备好了各色马匹,骑兵们先上马前去西街开道。赵娘子陈娘子服侍两位小姐上了马,紫裳林一也各骑了马,一行人向西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