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虞显早就应该解决的问题,他却一拖再拖,如今拖不得了,他即使有心此时也是无力,太妃动怒,还要她这个受害者一人面对。
“怎么,哀家的吩咐,也不能请动她吗?”
“是,太妃,慕姑娘马上来了。”
“姑娘?你们这是何等称呼?有孕之人,如何能称为姑娘?”
太妃声音越来越大,当听到玉芝称呼慕云裳为慕姑娘的时候,提高声调接连两个反问,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玉芝见慕云裳犹自在门外犹豫不前,早已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方才才提醒过你们,怎么现在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难道不要命了?”
“姑姑,是王爷不在,有些事情……”
未等齐桓说完,玉芝已经连拉带拽地将慕云裳推进了室内。
进得门来,慕云裳知道已经没有退了,只得见招拆招,若是虞显回来,有什么后果,再让他收拾吧!
“民女慕云裳,给太妃请安!”
俯身下拜,膝盖接触到光滑的磨石地砖上,硬生生的凉意,直接透入肌骨。
既撤掉了地毯,也无蒲团,要要慕云裳跪在青石上,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变相的责罚。
太妃高高坐在贵妃椅上,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慢慢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薄纱帘幕将她的表情遮挡起来,香炉中的青烟缭绕在四周,玉芝早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空气安静的让人恐惧,似乎掉一根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越是安静,时间似乎就过得越慢,慕云裳的膝盖又凉又麻,即使如她有些武功底子,也不由得嘴里轻哼出声。
“这宫里有什么好?天天让人跪着,早晚跪残废了,那太子还不知死活的用入宫来威胁他!”
轻轻将中心挪动了一下,慕云裳撇撇嘴,心里嘀咕道。
直到挨过了好一段时间,太妃似乎已经念完了一篇经书了,才缓缓地开了口。
“哀家见你,并不想好好跪着,入府这些时日,连这些规矩,都不懂了吗?”
“禀太妃,民女身体有些不适,并无对太妃不敬之意!”
想到虞显生死未卜,这太妃还有时间慢慢讲规矩,在宫中身份虽然尊贵,但他们好像都想随之彰显自己的身份,以显示出特殊的地位。
“噢,哀家似乎上了年纪,也慢慢健忘起来,差点忘了你还有身孕在身,是两个多月,嗯?”
“禀太妃,民女从未以有孕为借口,太妃要我跪便跪着,只是民女实在是太担心王爷安危,才走了心神,还望太妃体察!”
“你如何知道王爷不是和皇上叙旧去了,而不是你口中所谓的身处险境?哀家今日唤你回话,主要是你,过了三月有余,为何还是两月身孕?”
太妃声音严厉异常,说完最后一个字,突然起身,掀起帘幕,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慕云裳的眼睛。
几个月有什么重要的,你儿子都要没了,还在乎几个月吗?
“太妃容禀,至于为何如此,或许民女一人并不能讲清楚,一切还要王爷亲口证明才是,至于王爷的安危,若不需要民女,就请现在就送民女出宫回将军府去,民女自始至终,并无一丝想要攀附皇家的想法,一切都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太妃,王爷生死全系于她一身,千万不能让慕姑娘出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