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瑕歪头看看阎仲毅。
他紧紧地抿着唇,眼底燃着怒火。
突然就想到他曾经提起的,他十六岁时第一次进京寻父,也是最后一次,站在阎家的客厅,被阎家人冷冷审视和嫌弃的那一刻。
夏小瑕咬了咬牙。
不管阎仲毅怎么想,在外人看来,他都是阎志民的儿子。
果然还是要被世俗的道德和目光所羁绊啊。
不过,在这些人眼里,她这个乡下出身小保姆,没文化没水平没道德,所以说些什么也在情理之中吧?
夏小瑕心跳又开始加快,一激动都差点嘴瓢了。
“什么态度……不态度的,阎仲毅对阎首长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这态度到哪里都挑不出毛病吧?不过是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关系,阎首长不要要求太高了,免得我爱人为难,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可受不得刺激。”
阎志民锐利地目光猛地看向夏小瑕:“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哦?我这种小老百姓都不能跟阎首长说话吗?这是哪里规定的?我要去军区去首长去主席那里问问,我们普通老百姓是不是不够资格跟阎首长对话!”夏小瑕理直气壮地反问。
白雅珍脸色微变,急忙上前一步,温和笑道:“你就是小瑕吧?你看你,误会我们老阎的意思了,你这样可不行,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偏激。”
“我在跟阎首长对话,你冒出来是要代表阎首长吗?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军衔?”
白雅珍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阎志民大怒:“阎仲毅,你还不管管这个女人!”
“是!”阎仲毅大声应了声,然后对夏小瑕和气地道,“媳妇,气大伤身,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我们该回家了。”
白雅珍:“……”
“阎仲毅!”阎志民怒极,“既然要回家就跟我回家,不跟我回去你能去哪里?”
“当然是回我们自己的家啊。”夏小瑕凉凉地道,“他十六岁来找你想要个家的时候就没有,那时候怎么没有人管他去哪里呢?现在他已经三十岁了,是已经成家立业的成年人了,阎首长现在想管已经晚了。”
夏小瑕每句话都能把阎志民气到无话可说。
说完,就带着阎仲毅走,一边走还一边故意道:“这几天我把家里都收拾好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阎仲毅沉声答应。
就像是看不见阎志民和白雅珍,俩人径自离开。
“老阎!”白雅珍忍不住抱怨,“我都说不来你非让我来……他根本没有把你当父亲,也没有把我当妈,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行了!”阎志民不耐烦地打断她,“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当初要不是……算了,先回家再说吧。”
两个人上车的时候,夏小瑕正拉着阎仲毅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受伤后捂了这么久,皮肤已经没那么黝黑的阎仲毅此刻满脸尴尬的快要涨成猪肝色,又不敢把小媳妇甩开,怕她受伤。
而且,小媳妇的心跳确实快。
是刚刚被吓的。
他有些愧疚,看了看周围,趁着无人飞快地抱了夏小瑕一下,然后立刻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