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城西,越是哭声震天,烟气大得让人睁不开眼。
一队衙役提着木桶、水囊向西而去。
行得半晌却不见回转。
王阮眉头微皱,抽出长剑,剑身上流转着金色的荧光。
“起阵,都戒备。”
五人拿出兵器,分站五个方位,恰巧能抵御来自每个方位的潜在的攻击。
县官们此时都畏惧得拼命往阵中心挤去。
四周的民居全都完好,但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气。
一行人路过一处砖房小院,一只老鼠不知从哪窜出,向众人扑来。
吴天冬一剑将其斩作两截,甩了甩剑身上的血,说道:“这城西老鼠这么猖獗吗?”
王永忠答道:“本县未曾发生过鼠患,不过城西的居民多是杂居在一处,不太讲究的。”
郑玄鉴脑子“嗡”的一声,几人昨晚的惨状在眼前闪过。
余光瞧见几只老鼠从院墙的角落窜出。
“小心!”
郑玄鉴高呼,纵马向吴天冬冲去,长剑左劈右砍,将几只老鼠斩落。
众人一惊,吴天冬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吧,几只老鼠而已啊。”
郑玄鉴冷汗直流,提缰就要回转来路。
“这条路行不通,快回头,不然来不及了!”
“荒唐!”王阮喝道,“要来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几只老鼠就吓破胆了么?”
“相信我,快走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郑玄鉴苦苦哀求道。
啪!
王阮一巴掌扇在郑玄鉴脸上,骂道:“再胡言乱语,我当下就处置了你!”
啪!
又是一声脆响,却不是王阮又动手了。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院墙上掉了下来。
啪!啪!啪!
众人还没看清,越来越多的东西从院墙上摔下,几乎挤满了墙下的阴影。
郑玄鉴嘴唇发白,喃喃道:“完了......”
四周民居的院门几乎同时被撞开,每扇门后都有一道半人高的黑影。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尖啸。
像军中的令箭。
黑影潮水般从院门、院墙、屋顶以及各处阴影里涌出,铺满了街道。
密密麻麻的鼠头在月光下涌动。
众人顿时全都骇然失色。
王阮颤声吼道:“速起五行阵,杀出去还有活路!”
噬身之痛还历历在目,那真是比死还不如,郑玄鉴被恐惧震慑,哪还听得见?
乱了方位,五行阵便难以形成。
鼠群已冲至众人身前,一批向马匹冲去,一批向众人扑来。
猝不及防,一众县官以及黄国仁都被咬落下马,滚落在黑色的潮水里。
他们疼得满地乱滚,刚欲爬起又被数不清的老鼠扯住头发,跌倒在地。
王永忠张嘴痛呼:“疼啊!疼!贤弟,救命啊!疼死我啊!上仙!救命啊!妈妈!呕......”
几只小老鼠趁机从王永忠的嘴巴钻入。
他先是喉咙胀得小碗粗细,接着那疙瘩移动到肚皮,将肚腹鼓得溜圆。
王永忠双手在脖子上撕裂出道道血痕,嘴里嗬嗬直响,最终被鼠潮彻底淹没。
啵地一声轻响,一颗眼球高高弹起,又被一只老鼠跳起来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