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空头顶血流不畅,手脚也无处使力,越是挣扎求生,越觉得气力全无,眼看被勒得白眼翻起,面如猪肝色,手脚也渐渐挣扎不动,立马就要归西。他心想师父啊师父,你还盼我光大门楣,何曾想徒儿就忽然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耳中心月哭着喊着挣扎着的声音越来越小,白娘子无动于衷。
自己要死了。
忽然刺啦一声响,一根树枝不知从何处飞来,划破了那白练,杜长空重重摔落在地。
杜长空奋力的扯开脖颈的白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浑身气力皆无,挣扎着用手指着白娘子,实在是心头有气。这妇人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笑盈盈过来就要置我于死地?
师父以前常说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
那妇人哪里管他,将白练往手中一擒,道:“哪个不要命的敢管我的闲事?给我滚出来。”
话音还没落,就有总管白福、白禄,带二十余名家丁,将她母女等人护在垓心。
“嘿嘿,白家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人,同样谁也不能碰。”就听着啪嗒啪嗒的走路声,一个褐衣老者浑身一尘不染,背负双手趿拉着鞋,从林中走出来。
“你是?”白娘子妇道人家,不在江湖中行走,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驼背哈腰满是猴态的角色。
“我是你袁老子。”
这人正是袁闹海,只见他沐猴而冠的样子虽然滑稽可笑,但不得不说一正经起来,他自有一番宗师气概。
“袁闹海?”白娘子暗自心惊,怎么碰上了这样棘手的角色。他虽然不在江湖走动,逢人不识,但毕竟家兄是白事会的主事,她也从小跟着亲哥哥用功,所以江湖上的高手,她都有些耳闻。晨猿夜鹤又算什么,总归惹不起我哥哥,她想起女儿终生大事,索性豁出去,道:“巫蛊神教的袁尊,小女子久仰大名。”
“好说!好说!”袁闹海仰头大笑,这一世都十分受用他人的夸赞,“妹妹也常听说我呀?”
白娘子心中暗骂这个老不要脸,谁是你妹妹,脸上却不动容,道:“早听家人打探,说在外小女顽皮,多得袁尊帮忙管教。我和家兄提起,家兄也说要亲自上门感谢袁尊。”
“不敢当不敢当,这小姑娘聪明又伶俐,调皮又乖巧,我开先还想应该有个怎样的英雄老子才生的出怎样的好女儿,怎料见到妹妹你之后我才知道,都是妹妹的家传,真好。当真好!”袁闹海被捧得十分高兴,不可睥睨的气焰一下就下去了。
听他一口一个妹妹,白娘子就心底来气,又听他那壶不开,硬要提心月的生父,心头火着实已经快压不住,强忍着道:“敢问袁尊,这个小子是什么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和我家心月……”后面又觉羞耻,不好意思再说。
袁闹海指着杜长空,摩挲着下巴道:“哦这小子啊,这个,这怎么说呢?我也不是他爸爸,他也不是我徒弟,我们俩好像真倒是没什么关系……”
“再说他和你闺女吧,好像,哈哈哈哈……他要是叫你一声好听的妈,好像也可以叫,哈哈哈哈……”他自顾自的狂笑起来,他满身猴性,平生最爱惹人生气,以此为乐。
杜长空换过一口气,起身争辩道:“老猴,别乱讲,我和心月是清白的……”
袁闹海最不怕事大,假装生气道:“好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你袁老子帮你认妈,你不去叫她一声,还来跟我犟嘴?古人云沾衣裸袖即为失节,你们俩都一起洗过澡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