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伤势,灵族竟还有余力,一掌将月击退,身躯连连后退,竟想要遁走。
月暗暗叹了一口气,灵族的生命力实在太过顽强,即使被击碎了五脏六腑也不致命,奈何自己先是驱动万象钟,后又施展龙凰式,如今力竭,怕是不能阻止它逃走了。
就在月惋惜之际。
只见无数金色锁链自虚空之中飞出,向灵族束缚而去,灵族挣断一根,便有更多锁链缠绕而来,前仆后继,终于将灵族死死封印,再也动弹不得。
燕晨从山林之中走来,囚天阵终于落成,灵族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月玉手遥遥一指,万象钟瞬息而至,将灵族困于其中,钟身转动,万象奔涌,便是灵族所炼制的五座灵峰如今也为月所用,天火神雷,罡风弱水尽出,要将灵族炼化。
金钟之内,无数金色锁链穿透灵族的身躯,将它锁定,令其动不了一根手指,于是它根本无法防御任何攻击。
有山岳飞出,镇压它;
有神剑飞出,穿透它;
有禽兽飞出,啃食它;
有天河飞出,淹没它......
万象尽出,让灵族受尽了万般煎熬,苦不堪言,然而却无法真正杀死它。
它的肉身破碎,却在愈合;
它的内脏尽毁,却在重生;
它的心脏破碎,却还在跳动;
它的意志低迷,却仍未崩溃;
它受尽万般,却一息尚存,还在重生......
燕晨很是吃惊,他知道灵族天生地养,强大非凡,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变态,即使自己已是星象境,但在万象钟内绝撑不过一炷香便要身死道消,被妖元污染过的灵族还如此强大,很难想象若是真正的灵族将会是怎样的神圣。
燕晨看向月,意思很明显:这么顽强,咋办?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
只见月正了正衣冠,恭恭敬敬地向着万象钟行了一礼,道:“还请前辈出手!”燕晨愣了愣,前辈?是这座钟么?难不成这座钟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智?
燕晨的疑惑马上就得到了回答,万象钟上有一座宫殿,有一位老妪从宫殿里走了出来。
她看见灵族,有了些兴趣:“咦?居然是至圣灵族?可惜被污染了,没了神圣的气息。”随后她回头朝宫殿里喊道,“老头子!出来干活了,记得把我的鼓带上。”
又一位老叟走了出来,他右肩抗钟,左手提鼓,笑嘻嘻地道:“来了来了。”说话间,他架好了鼓,立好了钟。燕晨仔细看去,老叟那座钟和万象钟居然有着几分相似。
老叟将灵族打量了一番,对月道:“小女娃,你当真要磨灭它?至圣灵族很是难得,若能成长,日后必定又是一位大神通者,如此抹杀,有些违逆天道了。”
月道:“不知前辈可有法门,能祛除妖元之害,恢复其神圣之身?”
闻言,老叟默默摇了摇头:“妖元实在诡谲,不知其源,不知其法,不知其变,只怪老朽学疏才浅,却也没有办法。”
月也有些失落,道:“前辈慈悲,奈何灵族为妖元所困,许是天道本就要杀它,只是借你我之手罢了,我们所行之事,正是顺天而行。”
老叟点了点头,道:“有理。”
月持学生礼:“请前辈教我。”这里的请教,请教的自然是如何磨灭灵族。
老妪击鼓,老叟敲钟,钟鼓悠然。
燕晨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无数波纹以两位老者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整座空间都开始泛起了涟漪。声音不入耳,波纹却穿透了燕晨整个身躯,燕晨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洗涤,舒服异常。
燕晨沐浴天籁,灵族却完全不同,只见它如遭重击,受到了莫大的痛楚,面容扭曲,发出了尖锐的悲鸣。燕晨不解,先前万象钟炼化都没让它如此痛苦,这犹如天籁的钟鼓之声竟让它受到如此巨大的伤害?
老妪击鼓不停,开口为两人解惑:“俗话说身死道消。修炼者先成身,而后修炼证道,道以身为基,身若死,道便是空中楼阁,自然消散,所以有身死道消这一说法。而灵族不同,它是大道先成,而后孕育肉身,它身以道为基,只要它先天大道不消,便难以身死。若想消灭灵族,便要先碎它的先天大道,它自然道消身死!”
燕晨虚心道:“那为何晚辈如沐天籁,而灵族却如此痛苦?”
老妪道:“老朽二人这晨钟暮鼓之法,攻的是先天大道,正是灵族命门所在,自然吃痛。而你不过小小星象境,何曾证道?对你自然没有效果。”
老叟接过话道:“就是说你太弱了,所以没有波及到你。”
燕晨汗颜,月安慰他道:“我也未曾证道。”
燕晨不可置否,没有将老叟的调笑放在心上,道:“所以万事万物,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只要看破事物本质,万法不侵,万法不破。”
闻言,老妪不由多看了燕晨一眼,道:“悟性不错,倒是可教。”
老叟再一敲,钟又一响,老叟感慨道:“这灵族的先天大道竟如此强大?得亏了被妖元污染,先天大道本就残破,不然以老朽二人之力,当真是无能为力。老婆子,出全力吧!”
钟鼓骤响,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