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这样的旅程”

“要用多少泪水来完整”

“是否我能期待遥远天际”

“一起飞翔新造的人”

……

“时间差不多咯……”

——

黑暗如墨，寒意刺骨，死寂无声。

这就是鲁特全部的感知。不，还有一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全身每一寸都被碾碎后又粗暴地拼凑，稍有动作就欲崩离析。神经末梢尖啸着，提醒他还活着。

活着？这也算活着？

“日，你妈的，哪个狗崽子…”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透着纯粹的愤怒与不耐。堂堂魔头鲁特，岂是轻易就能除掉的？

缓缓睁眼，脑海闪过疑虑:是那帮老不死的出手，还是他们指使小辈动的手？这些年来快意恩仇，树敌无数，他早已成为修真界人人得而诛之的头号大魔头。

还好未雨绸缪。

这遁逃神魂，死后重生的功德夺舍秘法，这修真界只有他鲁特一人能用了。

现在，对于杀入自己洞府的那群不速之客已经被自己反将一军，落入陷阱。

他们肯定想不到，杀掉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唯一老魔，不光不涨功德，反而业障缠身。

呵，一想到这些为了功德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小登老登，为了不因“愠气”上身而损失功德，还得强颜欢笑，鲁特不禁露出讥讽的笑容。

果然，快乐是会传染的。

“草，疼死了。”

笑意刚起，全身就像被千刀万剐。这具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具死尸。

“我成了废人了？”

用尽全身力气动了动手指，鲁特不死心的在这具仿佛被碾碎又粗糙拼凑的身体里，搜寻着哪怕一丝灵力的痕迹。

然而，空空如也，了无回响。就连神魂也是像小学生在课桌里里放了一晚上的橡皮泥，硬邦邦，干巴巴的。

同时，业障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身躯。

“什么情况？”

功德值已跌至负数，成了业障，而且还在不断下降。

-1，024…

-65，535…

……

-2，147，483，647…

“老东西全被我灭了？”

鲁特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充了血。

如果说“功德”，是在修真者贼老天那里的存款，高功德不光是VIP客户，更是气运加身。

那么“业障”，就是“欠债”。

但是这种“欠债”，不像真正的欠债一样，债主生怕你死了成坏账。他更像是贼老天好感度跌破负值，要是有英雄好汉替天行道，给你榨碎神魂，贼老天还会把你的业障变成功德给他加上。生怕你好过一天。

这种程度的业障缠身，凡人完全无所谓，不知道贼老天怎么计算的，凡人无论是业障还是功德，都是余额越多，寿命越长，运气越好。

但是作为修真者，天道合同工，但凡还不起贼老天的每月最低“功德债”，必是要进入走商倒欠灵石，炼丹炸飞升天，画阵五行逆转，运气经脉寸断的穷途末路。

就算自己还有修为，只要渡劫，最基础的金丹劫也会成仙劫。

在修真界，鲁特因为杀了一些该杀又不能杀的腌臜家伙，惹了众多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