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胸口微微喘气,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上下打量我。
?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妖怪变出来的样子,货真价实的尉迟悠。?
我看得出来她在怀疑什么,这孩子恐怕被这样的氛围吓坏了,神经紧绷到一定地步了,不过这是好事,起码她还知道不放心任何一个人靠近自己。
?还这么怀疑的看着我就太不礼貌了吧,中午穿着紫色……?
见她冷静的表情下还是一脸不安,我干脆直接摊牌,毕竟总不至于能复制我的记忆,不过没等说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迎接我的是铃木小姐害羞的正义飞踢。
?真是的!我信了啊我信了啊!你不要再提中午的事了!?
铃木把我踹到以后,骑在我的身上对我疯狂殴打,说是殴打,其实因为害羞,她根本没用多大力气,但我也算体验了一下什么叫做『暴风雨般的拳头』了。
话说回来,铃木其实也不算重,她压在我的身上根本没什么太大的负重感觉,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
以免我被打傻,我急忙出声求饶。
不过没什么效果,想到我的衣服可能又染上泥土,一时气急的我稍微用了用力,然后就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我正把铃木实打实的压在身下。
过程的具体细节,由于我一直为了抵抗铃木不停歇的拳雨,我没睁开过眼睛,所以无从提起。
而铃木也因为害羞一直闭着眼对我疯狂捶打,所以我想怎么变成这样的她也不知道。
但当我们俩睁开双眼互相对视的时候,几秒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正把铃木的双手压在她的头顶,不需要寻找,你就能和眼含泪光的铃木对视,现在她的脸上早已褪去了昔日的高冷。
取代而来的是刚刚被我提及泳衣的羞涩潮红,还有被我吓倒的慌张神色和打转的眼泪。
空气就这样凝固了大概30秒。
我们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体,以及黑夜中疯狂跳动的两颗心脏。
意识到这个姿势并不雅观的我急忙松开束缚着铃木的手,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并用地从铃木身上退了出去。
铃木也赶忙坐直了身子,双手死死护在胸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那个、这、这个,你…我…呃……?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自己冒犯的行为做出何种解释,坐在地上挥舞着双手以示清白。
?都、都是误会啊铃木,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憋了半天,我可算逼出一句还算像样的辩解。
看来恋爱喜剧之神真的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你!?
铃木似乎十分愤怒地先是喊了一声,然后又突然紧咬下唇默不作声。
我起身摸索着靠近铃木,然后向她伸出右手:
?我真不是故意的,这里面有误会。?
接下来沉默的气氛太过压抑,险些让我弯下来的腰断在当场。
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铃木没握住我的手,而是试探着抓住了我的手腕,算是允许我把她从地上扶起。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主动触碰铃木,这家伙似乎并不喜欢男人靠近她,于是我只能把握好力度,用些力气将她带起。
?咳、那个…?
见她已经站稳,我便想抽离开手腕,退到安全距离再做解释,但手腕上传来的力度又不容我挣脱。
?……这件事,你要是敢往外说,我一定杀了你!?
铃木眼里噙着泪,面色羞红,肩膀颤抖,咬牙切齿地向我下达命令。
这种事女性永远是吃亏的那一方,你就算无意的也是一样,所以现如今铃木说的话堪比圣旨,你就是十个不服现在也得俯首称臣。
所以我回答得很快,用点头如捣蒜来形容非常贴切。
?那、那你还需要什么别的帮助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手腕是被她松开了,现在她直接扯着我的领子,把我的身位拽低,拉到身前:
?这种龌龊的事就是你说的帮助?!这样的事都发生了你还问我要不要别的帮助?!你还想帮助什么?你没摸够是吧?!?
好吧,我承认是我慌张过了头,又说了句蠢话。
刚刚的最优解就是赶紧跑路。
不过我一定要反驳的是我什么都没乱摸,我只摸到了铃木光滑的手腕,当然这也很不雅观,但我的解释是为了以免有人认为我趁机什么都摸了个遍。
?对、对不起。?
我自知理亏,所以只能悻悻地低头道歉。
这才赢得了铃木半分怒气的消散,她稍稍用力将我推开。
?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其只要我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一次,别怀疑,我一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铃木握着拳头愤恨地威胁我。
好好好,祖宗,您现在说什么不行啊,说什么不对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在心里缴械投降,如果需要我也大可借个白色内裤挂在木棍上当白旗使用。
?那、那我走了先。?
该死,吓得我日本语法都用错了。
至于一会还有我巡查这件事还是不要说了,我i觉得此时此刻说出来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铃木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作声,而我则是尴尬的推了推眼镜,三步当两步走逃离现场。
?…呼……这个笨蛋……?
在我离开后不久,铃木将头摆正,看向我离去的方向,眼里尽是哀怨,双手放在胸前感受着她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满脸羞愤地咬着嘴唇。
吐出一口平复心跳的深呼吸后,低声轻语。
急忙跑路的我肯定是听不到了,离开铃木的视野范围内我可以说是越跑越快,一口气跑了多久我是无从考究了,总之停下来的时候,我正因为急速的跑步,导致耳边只听得到胸腔内那个人身最强壮的肌肉迸发出的声响。
我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右手轻轻地安抚心脏。
这份激烈的跳动里,除去运动的原因,是否有一份对刚刚那血脉喷张场景的留念,我自己也无从得知。
那简直算是梦境,虚幻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蘑菇。
但手上切实地传来独属于铃木的香氛,提醒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存在于现实。
不要说铃木,现在我自己一想起都尴尬的在原地一直跳脚。
直了直腰,我用力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不断地深呼吸调整状态,用了些时间终于恢复了常态。
虽然一想到刚才我还是会忍不住破功,但总比一直受此折磨来得痛快。
为了转移注意力,接下来我几乎无视了剩下路程上森林带来的可怕,直接一路赶往终点处的篝火。
至于绫濑那边我不打算去看了,毕竟有渡边对她百般慰问。
最后的祠堂是由璃乃看守,她被抓来干活纯粹是人手不够。
她身着神性大发的神官服饰,手拿法杖和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柳枝,像个游离至此悬壶济世的神仙。
倒不用担心被落月认出来,因为贴心的为璃乃准备了面具,头发的大半也被束缚在了神官帽子里,称得上天衣无缝的伪装。
至于祈祷文我想她应该不会念,所以只能说些神仙才说的场面话。
这里灯光充裕,所以璃乃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接近。
?呀,恋童癖前辈。?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引人误会的称呼该改改了吧??
?哈哈哈,如你所愿。?
说着,她发出神灵一样空洞的声音,满足了我提出的建议。
喔,这样来听还真是有点不错的代入感呢。
?你倒是蛮认真啊。?
?是啊,毕竟我妹妹在这场活动里呢。刚刚我见到她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落月在团体里,也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那样让人放心的神情……?
说的也是,既然如此我也就安心了,事情全部得以解决,话说我今天做了好多事啊……
不过我的巡查到此结束了,该回去了。
?那个!?
见我作势要走,璃乃急忙出言阻止。
?怎么了??
?那个…很、很感谢你帮助落月,我们姐妹一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
眼前的少女摘下了面具,一脸微笑,篝火的火光让我分不清她面色的红润是因为害羞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就这样我站在原地接受了少女感谢的鞠躬。
?……那种事啊,我没做什么啦,还是你们大家的努力更重要。?
我不假思索地挥了挥手,迎接我的也是少女不加考量的快速回答:
?不,尉迟前辈的建议也十分重要,请不务必不要这样看不起自己。?
少女面带亲切的微笑,说的笃定无比。
?我先走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干脆逃避,这是我的一贯作风。
?你应该还会再来一次吧?到时候我有秘密告诉你哦~?
?你的秘密先放一放吧,到时候去找你的应该是渡边。?
我背对着少女挥了挥手,和璃乃道别以后,立刻踏上返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