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护卫被随军医生救治,主要是箭伤,好在不是带倒勾的,要不剪断箭杆也不好救治。
战时救治流程都是一样的,取出箭杆,消毒止血包扎一条龙,只要没伤到骨头,恢复好了就算退役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船舱里看着看着惊魂不定的李至荣,邢承恩笑着说道:“看来你在高丽很不得人心啊,高丽王上和你爹都投鼠忌器不敢动手,回来的路上却还是遇袭,你猜是谁动的手?”
虽然被绑着,但是李至荣还是嘴犟,“我怎么知道,再说你怎么确定是另有人下手?”
“高丽王不会和我玉石俱焚,我若死了,手下这些护卫必然会血洗开京,高丽王可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至于你爹,有你在手,他是多不待见你才来杀我?”
“呃!”
“这人想一石二鸟?等着吧,一会你认一认敌人的尸首,看看有没有线索吧。”
不一会李六魁进来压着李至荣去验看尸首,箭手都是死士,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倒是水门上防守的士兵被确认是夜别抄,邢承恩了然,果然是崔家。
“李郎君,让我猜猜,这夜别抄可是姓崔?”李至荣听了邢承恩的话,本就阴白的脸上更是阴沉不定。
崔忠献够果决的,从发生冲突到回码头短短时间内就安排人刺杀,就像绝顶剑客发现机会一剑封喉,快、准、狠,就算不成也能甩锅,要不是后世三别抄名声太大,邢承恩都不敢确定幕后之人是谁。
王进安排人在港口的必经之处点起了篝火,好几处篝火将港口内外照亮,一旦有人靠近必然会被发现。
如果真有人不顾一切派军队来,直接弩箭和火炮招呼。
可能是火炮和照明弹的降维打击打懵了对手,碧澜亭其他地方喧闹不止,港口反而波澜不惊,平静的很。
百姓又不傻,港口飞起的照明弹照的夜空如白昼,而且地震就是从这边传来的,谁敢来这里。
直到天亮时分,郑志勋领着军队来到港口,之后领着一人骑马来到码头,王进见只有两人才下令让他们上得船来。
邢承恩惜命,没去甲板,就在船舱会面,李至荣一见来人,吓得身子发抖,跪在地上磕头,连话也不敢说,哪里还有“双刀子”的狠劲。
郑智勋赶忙介绍“邢大人,这位是李义旼李大人。”说完便在一边让出位置来。
李义旼如今身处高位,还敢孤身前来,果然是胆色过人。
邢承恩笑着对来人说道:“久仰大人威名,今日一见,大人气宇轩昂,人中龙凤,果然名不虚传。”
看了一眼船舱的钢板,李义旼笑到:“久仰郎君之名,却一直不曾得见,听闻郎君和犬子一见如故,不胜欣喜,要不是昨夜王上召见,当忘履相迎啊。”
呦呵,邢承恩明白了,此人自比曹操啊!
李义旼出生在高丽的东京庆州,其父亲李善以贩卖私盐为生,其母亲则是延日县玉灵寺的奴婢,根据高丽的从母法,李义旼属于贱民出身,没想到熟悉三国。
“李执宰以为自己是曹公?”
“小郎君有不同意见?”
“李执宰自比曹公,不知董卓是何人?”
“自然是死了的郑仲夫,庆大生之流。”
“执宰孤身前来,豪气冲天,但行事可不像曹公,而像董卓啊。”
“哦?小郎君且慢慢说来。”
“李执宰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昨夜高丽王上召见,必然正式成为宰相,小子称呼大人执宰可有错呼?”
“不曾。”
“李执宰,大量侵夺百姓的财产和土地也就罢了,但是侵犯各个门阀甚至手下的利益,他们是不敢言语,但对大人心有怨恨做不得假吧。”
“软蛋而已,不足为虑。”
邢承恩手一指李至荣,“此子敢给明宗戴帽子,我在宋国都有耳闻,高丽满朝文武怕是恨之入骨了吧。”
“呃。”
这事可做不可说,说出去实在挂不住脸,李义旼被问的没话说。
“本来一个女人而已,可高丽王在乎的是面子,如此做,对他来说只有羞辱,从上到下都恨执宰,执宰手下士兵也是利益聚合体,执宰不是董卓,何人是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