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思各异,苏煜也完整的背...作完了一段。
“歌台暖响,春光蓉蓉,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夸张地手法运用出来,让阿房宫的浩瀚更加震撼人心。
一段完,阿房宫的形象依然鲜明。
所有人都认为,苏煜要开始借助阿房宫写自己的胸怀抱负了。
然而,不然。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
苏煜的神情逐渐有了变化,先写阿房宫的壮阔,再写王子皇孙的奢靡。
“明星荧荧,开妆镜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
又是夸张的手法,写妃嫔的奢侈无度,丢弃的胭脂,让渭水涨腻。
“鼎铛(cheng二声)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苏煜的语气颇有些怒意,配合词文之中的奢侈浪费,将情感带入。
曹操和蔡邕亦是轻叹一声。
而此时,包括卫仲道等人在内,都已经被苏煜的词文吸引。
他们心有疑惑,写这东西有什么用?
和当下有关么?
和胸怀抱负有关么?
但是,他们没有发言,因为,苏煜还在继续。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
苏煜长叹一声,所有人都在这一声叹息之中提起了心神。
要来了要来了。
都长叹了,那就是有感而发?
但是,感叹什么呢?感叹秦人的浪费么?
然而,没有。
苏煜还在铺垫,还在写阿房宫的奢侈。
“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民夫;架梁之椽,多余机上之工女...”
又是夸张,但阿房宫耗费的人力物力也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悲叹么?但与今日命题又有何关联?”
卫仲道终于忍不住了,因为苏煜写的文已经不短了。
“听下去,莫要多言。”蔡邕将毛笔搁置,瞪了卫仲道一眼,然后看向苏煜。
“继续。”
“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
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此句一出,人心皆震。
曹操更是瞪着一双眯眯眼,看向左右:“贤弟,慎言啊!”
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能听不出来。
苏煜不是写的阿房宫,而是写的此时此刻的大汉!
阿房宫已经是历史,但大汉...就在当下。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苏煜写的不是这择婿,也不是这蔡府,而是写的当今大汉!
这如何能不让人震憾?
卫仲道面色越发的苍白。
如此大的格局,他拿什么去压制?
文笔不必多说,他赢不了,能赢的只有后发制人,从立意上击败苏煜。
但苏煜已经站在了大气层。
他除非不要命了,去触碰禁忌,才能压苏煜一头。
曹操都说了,慎言。
这说明,苏煜已经开始触及皇室的尊严了啊。
已经开始暗指皇室了。
他们难道要明着骂不成?
苏煜没有停顿,继续开口。
而此时的蔡琰,眸光之中也点亮了星辰。
他的夫君,不同凡响。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嗟乎!
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话音落,满场皆寂。
所有人面面相觑,心中震撼。
这么玩儿啊?
玩不起?
说好的临场发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