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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柳暗花明

秋风送爽,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乡间小路上,天佑和秋叶两人红色的三轮车上载着几筐卖剩余的苹果,它像惊涛骇浪中飘荡而来的小船,晃晃悠悠地行驶到了家。他们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走进屋内,他们将苹果一一摆放在墙角,那些苹果红得诱人,仿佛能滴出血来。秋叶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了黄大娘。

“妈,这是今天卖苹果的钱。”秋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

黄大娘接过钱,开始数起来,边数边嘀咕:“唉,这老品种的苹果,真是越来越不受欢迎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林小芳轻轻敲响了门。她走进来,脸上带着犹豫和期待。

黄大娘抬头看见林小芳,连忙放下手中的钱,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哟,小芳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洗几个苹果去。”黄大娘的声音里充满了热情。

林小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黄大娘,别洗了,不吃。”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我来有点事。”

黄大娘见她如此,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中已经有了些许警惕,笑着问道:“咋不吃啊!来大娘家再没啥,苹果多得是,还怕你吃吗?不急,有啥事大娘把苹果洗来了再说。”说着就要出门,刚迈步又返回来,不忘把炕边的钱拿起装进衣兜里,用手压了压,这才出门去了。

天佑看着林小芳的脸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关切地问道:“小芳嫂,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心事吗?”

林小芳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我确实有件事。天佑弟,你也知道村上学校、幼儿园都撤了,倩倩在农村上不了学了。我想为了倩倩上学在县城开个店,钱不够,想跟黄大娘商量借一点。”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天佑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认真地说:“嗯,我支持你!小芳嫂,你为了倩倩的未来着想,这种决心值得敬佩。钱的问题,我相信黄大娘会理解的。”他看了眼秋叶,两人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其实,这帽盒村的乡亲们都并不富裕,黄大娘是村里最有钱的人,但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不一会儿,黄大娘端着洗好的苹果走了进来。

“来,小芳,吃个苹果。”黄大娘招呼着,将洗好的苹果放在茶几上。

林小芳接过苹果,却无心品尝。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终于开口说出了心中的请求:“黄大娘,我……我想跟您借点钱。”

黄大娘手中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林小芳。这个平日里勤劳能干、独立坚强的女子,为何会突然开口借钱呢?

“借钱?你要做什么用?”黄大娘问道。

林小芳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想在县城开家足疗店,但资金还差一些。”黄大娘眉头紧锁。她深知林小芳的处境,丈夫早逝,留下她和年幼的孩子相依为命。家中虽然有些积蓄,但都是林小芳一分一厘攒下来的,如今要全部投入到一个陌生的行业中,风险实在太大。

“小芳啊,你男人不在了,家里又没什么积蓄,将来拿什么还我呢?”黄大娘的话虽然直白,但却句句在理。

林小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我会想办法的,生意好了,我可以省吃俭用,保证一定会还您的!”

黄大娘看着林小芳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动摇。她明白林小芳的执着和决心,也知道她是个有信誉的人。但想到自己的积蓄和未来的不确定性,她还是摇了摇头。

“小芳啊,不是大娘不帮你,实在是这钱借出去容易,收回来难啊。你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黄大娘的话虽然决绝,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黄大娘,要不您再考虑考虑?小芳嫂是个很讲信用的人。”天佑,以准女婿的身份,站在一旁劝说。然而,黄大娘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林小芳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她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那……那我打扰您了。”说完她默默地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苹果,向门口走去。

天佑看着林小芳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林小芳的困境,也明白她的勤劳和善良。

在离开黄大娘家的路上,林小芳心中充满了感慨。她明白借钱之难不仅在于金钱的短缺,更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关系。但她也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不气馁,总有一天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林小芳独自一人走在乡间小路上,她的心中却是一片波澜。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略显憔悴的脸庞上,映出一抹坚定的色彩。“听说铁公鸡李骗山很有钱,我得去试试。”林小芳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知道,为了女儿倩倩能到城里上学,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走进李骗山的家,一股陈旧的木味和淡淡的酒香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窒息。

李骗山正忙着他的“五粮液”制作,他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壶装的散装酒,熟练地将它灌进一个五粮液空酒瓶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嘿嘿,谁还不认我这酒是五粮液,让田半仙他们羡慕去吧。”李骗山自言自语着,旋好酒瓶盖,提起酒瓶准备出门。

路口,狗娃拉着一架子车玉米秸秆经过,偶然间听到了路边的交谈声。只见林小芳面容憔悴,正低声下气地向李骗山求助。

“李叔,我是为了倩倩能上学才去城里开足疗店,资金实在是没有办法,你就帮我一次吧?”林小芳的声音中带着恳求,但更多的是坚定。李骗山却是一脸的不屑,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仿佛这酒能给他带来无尽的勇气。

“小芳啊,不是叔不给你借,这钱我都存成定期了,现在取出来不合算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狡黠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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