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溪亭道,“他是仙,行踪缥缈,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烨火不受控制?那他应该没事吧!”
“蓬山也未传出他登遐之事,应该不会有事吧!”
潇暮吁了一口气,竟莫名宽了心。
岚溪亭看潇暮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便好奇道,“你对他的兴趣真是超乎寻常,难不成,你也崇尚于他?”
潇暮莫名其妙道,“何来的崇尚之言?我也是来蓬山后才略有听闻此人……此仙!不过,先是古籍后又听说书修士的在解绘于此仙,现在你又说一遍,我满脑子都是他!想不好奇都难了!”
岚溪亭理所当然道,“他是九天出了名的,迄今为止独一无二至尊仙人,百家之中不少勤学苦练的,但时至今日还是无人能修到他那般境界了!换言之他是九天的稀有瑰宝,又是正道之光,人间正义,他的崇拜者九天遍布,甚至有些人还给他塑了金身驱邪避害,每日祈拜!”
潇暮听他一席话,不禁回想起当日徘徊于龙门之外的那些参加试炼之众,他们眼里闪着无比虔诚的光芒,难怪遇挫碰壁都不愿意下山,原来是出于崇尚之意啊!
岚溪亭又道,“蓬山擎霄宗一直以来,都对外宣告,九霄仙人闭关当中,可还是有人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来蓬山,不为别,就单为了与那遥不可及的仙人同泽地,满足那虚无的幻想!”
潇暮想起了兜里那本古籍,尴尬的笑了笑。
只要不偏移路线,应该很快——祈福树了。
一路闲聊下,三人穿过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也不经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说实话如果这不是穿越时空,那么还真的对不住呈现于二人眼前的这一副如诗如画世外桃源光景,潇暮岚溪亭使劲的搓着眼,反复确定了自己没看错的情况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眺望着眼前田园村风光:
金色的稻田连绵起伏,其中的乡间小路上还时不时走过扛着锄头的老农,远处的农舍冒出徐徐炊烟,黄髻小儿们拿着竹蜻蜓顽皮的跑着,受到惊吓的鸡鹅穿过篱笆四散而开,裹着头巾的农妇于门前织布或二三人聚于溪流边淘米洗衣,闲攀家常,欢声笑语。
祥和安逸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令二人舒心到有些恍惚,子棠于岚溪亭的背上打了一酣声,二人才从中清醒过来,逮住一路过的老农,讯问这里是哪里后,二人再次震住了,老农道,“这里是巍海!”
岚溪亭难以置信道,“这里怎么可能是巍海,这里不是蓬山吗?啥时候变成了一小渔村了??”
你这话说的真无礼,什么叫小渔村,我们村叫“神隐桃源。你们这群泼皮又是从哪里来的?”
老农被他这么一问一愣一愣的,便道,“蓬山?”
潇暮始终一语不发默默环视着周遭的环境,和暗中观察着老农的神情变化,老农又道,“蓬山没听说过,不过我们这倒是有一座仙山,看你们像是外乡人,应该是来“祈福树”祈愿的吧。”
二人一听“祈福树”眼神闪过一线死灰复燃的希望,虽然老农说这里不是蓬山,但是有“祈福树”这一对接说明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试炼当中。
于是稍安了心,在老农的指引下,三人走进了村庄,并且来到了村长的家,这个村子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由村长做主,所以想去“祈福树”也得到由村长同意!村长家里此时也聚集了先于他们一步其他人,其他人看到潇暮他们也是惊了一惊,但很快的便由不安转为怒视,还是试炼中那一批人,说明现在谁也没有偏离试炼路线,只不过为什么突然加试,还是一小渔村的设定,实在令人费解。
还未由潇暮理出头绪来,此时门外一个戴着斗笠的粗布衣男人,慢悠悠的踱步走了进来,因为斗笠压的有点低,看不清他的清面容只能看到他腰间别着一烟杆子,他肩宽体阔身形高大,潇暮也算是众人里面较高的一个,但看此人时还是不自觉的抬了头仰视着他,怎么说呢,这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场,而这种气场必经过岁月长期磨砺才会显露出来,正如他老舅安定王般,天生王者气质令人肃然起敬,而此人在此基础上更甚,是如过山飓风般呼啸而至朝你扑过来的。不给你任何准备的时间,直面扑来的压迫感 ,一眼就逼到你露怯……
引带潇暮进来的老农朝着男人打了声招呼道,“村长,你可算回来了。”
众人听老农唤男人为村长更是惊了惊,潇暮心中疑惑更多了,这人竟是一村之长吗?蓬山还真是良心制作啊,连路人角色都那么高大上!不过,这又暗含着什么意义呢?
村长扫了一眼众人,语气透着一股慵懒劲以及不屑道,“你们是?为何全挤在别人家里!”
众之纷纷为之一动,领着他们而来老农连忙走出来把他拉至一边,贴耳云云道,“老言,这些人都是不远万里来寻“祈福树”祈福求愿的!我看着奇怪,怕他们是来在村子目的不纯,所以就把他们带你这来了,看他们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像是被骗来咱们村的,你看看,怎么办?”
村长更是费解了,再次巡视了一眼这些人,衣着不整,满脸疲惫,狼狈不堪!
村长很不耐烦道,“那关我屁事,拯救“迷途”少年这种事情不是归官府管的事情吗!走,走,都给我走!”
看村长两个人在这那磨磨唧唧的咬耳朵,人群里的脾气最急躁李晋大喝道,“老头,麻利点,老子的时间是你们是能耽误的起的吗!”
村长望了一眼李晋,在斗笠的阴霾下一张五官分明却不失威严的脸呈现于众人前,生性暴躁心高气傲的李晋最烦别人瞪他了,二话不说就要动手,还未近人家身,就直接跌落地上,呈五体投地匍匐状,所有人都愣住了,李晋这一叩拜实在诡异,又或是说根本就没人看到村长出手啊!
李晋当堂当众之下出丑更是怒羞成怒,想爬起来身体却如同灌注了铁水般沉重到不得动作,而村长于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目露寒星犹如万年冰山冷冽的冰芒,寒凛炽目,不多时李晋身上冒出了一团火,待在村长家里的人见此异样异景都惊慌失色起来,纷纷绕着李晋躲开划出一个隔离带。
“ 火,烫……烫……好烫……”李晋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滚,跟在他身后的三两个小跟班们都手忙脚乱起来。
“大哥……我来救你……水……那里有水……”
潇暮临危不乱的将眼睛快速瞟向了屋外水缸,毫不犹豫飞快的提着角落里木桶,盛着一桶水,冲了进来,大喊道,“让开!”
一桶水直接泼在李晋身上,把他淋了个通透。火灭了,屋里散发着衣料焚烧的刺鼻味。
村长全然一副这事与我无关,是他先动手的姿度!
而救人的潇暮却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小小少年怒目圆睁的盯着他,那架势巴不得把他现拆了吃进肚子里,那可真是荣幸至极啊!——村长微眯着眼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难以抑制激动情绪目不转睛的回应着潇暮的怒视,他矮下身段凑得极近的与潇暮尽量平视,潇暮也不退怯,村长笑眯眯问他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潇暮蹙着眉大喝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给我老子记住了,小爷我叫——王二!”
村长看潇暮这气势汹汹的架势乐呵道,“气势不错!不过你抖什么!
潇暮双腿哆嗦着,嘴硬道,“要你管!”
而实际上早就慌得一匹,我去,我干了个啥?这家伙该不会就盯上了我吧,怎么办?他在看我,回瞪回去,就算打不过,气势上面也不能输!
村长又道,“你把我的火灭了,我的晚饭可就没着落了,你打算怎么办?”
潇暮要崩溃了,眼珠瞪得老大,待在村长屋里的众人心下也更慌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他说“晚饭!”一词,敢情这厮烧李晋是为了吃掉他!可怕,太可怕了!这是什么食人族设定?爹娘我想回家!
李晋被小弟们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村长与他眼神不经意交汇,李晋即刻双腿发软,但他依旧倔强强装镇定,村长缓缓抬起了手,李晋紧攥着拳头,额上汗珠沁然落下,村长指着屋外不远处的山淡淡道,“往东走二里路,绕过那座小山有一棵大树,便是你们要寻的“祈福树”!”
李晋木然愣了愣,显然有些意外村长会如此痛快的告知,他阴沉脸唯唯诺诺撂下一狠话道,“算……你……识相!”
说着领着他的小弟们就匆忙的往外奔走,其他人亲眼目睹了一场“火烧人”的真人秀表演,心惊肉跳难以平复。也感知了这个村长可怕之处,此地不宜久留,便也退退怯怯的跟着李晋走了。
潇暮和岚溪亭也想着浑水摸鱼,偷偷溜走,村长却又发话了,“等一下!”
所有人都定住了,胆颤心惊,脊背冒出丝丝凉气村长道,“我好心的告诉你们,你们难道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吗?”
众人连忙转过身集体对着他俯首道,“多……谢!前辈!我们告辞了!”
说着众之脚地抹了油般,溜得极快。
领人过来的老农目睹着这一幕闹剧异常的淡定,仿佛习以为常了一般,他道,“老言,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村长嘬烟杆子挑了挑眉道,“不然咧,还留他们吃晚饭啊……!”
一语未了,老农却指着村长屋里躺得七仰八叉子棠问道,“那此人呢?”。
村长顺着他目光看去挑了挑眉道,“这人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老农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两个比较亮眼小娃娃带来的!”
村长脑海里浮出潇暮气鼓鼓样子,交待老农道,“你去叮嘱一下这些浑小子,别踩地里的庄稼,要不然我要他们好看!”
老农点了点头,村长便追了出去……